“我求的圣旨,只是为了让将军愿意,从来都不是为了禁锢婉宁的。”殷易臣露出一丝笑容,这和从前让裴玄知离宋婉宁远一点的模样全然不同,只淡淡出声道,“婉宁愿意嫁给我,我才去求的圣旨,我跟裴郎君,终究还是不同的。”
裴玄知如今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了,可裴玄知还是不甘心,只低着声质问,“你怎么知道婉宁愿意嫁给你?”
殷易臣听了这话,倒是站起身来,瞥了一眼裴玄知,淡淡笑道,“裴郎君,你若是如此说,我便有很多可以讲了。我和婉宁结于幼时,定情在普陀山,那时候山上的桃花开的正好。我和她在小雨中漫步共赏美景,和她在树下的凉亭中对弈,和她……”
“够了,丞相不必事事都说与我听。”裴玄知如今脸色难看极了,只低着声道,“丞相如今既然抱得美人归,那我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。怪只怪自己没有把握好机会,让丞相有可乘之机。”
殷易臣瞥着裴玄知,脸色是一如既往的淡漠,“裴玄知,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胜之不武?觉得我有心机有手段?”
“我可以告诉你,我很早之前便在谋划娶她,我助她和离,让她脱离忠平侯府那样的虎狼窝。我的心机手段从来没有害过婉宁,恰恰相反,我的谋算让她越来越好了。”殷易臣走上前两步,离裴玄知近了些,只冷着声道,“而你呢?你在她深陷囹圄的时候,你在做什么?”
“我……”裴玄知被殷易臣这句话给噎住了。
殷易臣面色微冷,瞧着裴玄知缓缓出声,“你不过是见她自由身觉得自己又有机会了,既然如此,你不如当她从来没有和离过。反正她从前嫁人,如今再嫁,都跟你没有关系。”
裴玄知到此刻才清楚的意识到,他输了,输的一败涂地。他从哪方面比,都输给了殷易臣。
殷易臣瞧着面色颓然的裴玄知,只低着声道,“裴郎君若是想借酒消愁,我丞相府倒是有几壶好酒可以借你。”
“用不着。”裴玄知站在庭中,只瞧着殷易臣冷然道,“丞相最好真心爱护婉宁,若是你对婉宁不好,我将来也可以助她和离,丞相再没有什么地方能胜过我。”
裴玄知这话倒是叫殷易臣诧异地挑了挑眉,他听了只淡淡笑道,“放心吧,不会让你有机会的。”
裴玄知失魂落魄地从丞相府出了门去,又重新折返回到了将军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