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与牧和见泽劝我说,将军的事不该怪你。”索阆彧似乎出了神,“你知道吗?将军最后病糊涂了的那两天里一直在忏悔、道歉,说对不起你,对不起他的亡妻,还对不起一个叫‘婉儿’的人,唯独……”
“唯独没说他最对不起的那个人?”杨臻笑得十分乏力。
“确实没提到如今那位平右将军……”索阆彧虽不确定花千树是不是杨恕最对不起的人,但还是把原本的话说完了。
杨臻不愿与人评判到死都在犯糊涂的杨恕:“骆大人说得没错,事情都过去了,值得高兴的是平右将军府的英名还在。”
索阆彧终于敢抬手搭在了杨臻的肩上说:“没有这个结果的话,我可能这辈子都想不明白。”
杨臻笑了一下,还想说什么,闻南曜径直朝他们走过来道:“你们两个坐这儿干嘛?春寒料峭的,不怕伤寒?”
索阆彧明白闻南曜这话的关心里没几两能剐蹭到他,赔着罪便要送杨臻回屋。
闻南曜谢过他好意,转而选择自己陪杨臻回去。直到进屋之时,杨臻还在跟闻南曜客套避嫌:“侍郎大人跋涉至此只为这般赋闲吗?”
“油嘴。”闻南曜欢喜他有心思开玩笑,抄手从广袖兜中掏出来一团东西展开道:“这是心柔和母亲给你做的护膊,来,赶紧换上看看。”
久违的亲切,银缎棉锦做成的护膊上绣着两只比画还要传神的红梅。柴心柔学的是苏绣他一直都知道,今时今日还能收到她的绣品,也是恍惚感怆。
“针尖是母亲紧的,图案是心柔绣的,如何?”闻南曜为他把护膊戴好后颇为骄傲地问。
杨臻细细端详得有些失神,周从燕也给他留下很多绣纹,可惜有些人已经看不见摸不着了。
“多好看啊!”鸿踏雪的清亮声音招回了杨臻的神,“是吧姑姑,你什么时候也给我弄几个好不好?”
“我是捻得了针,不过我的针只能循经灸穴,不会穿针引线。”林半夏撑脸道。
小主,
闻南曜被他们二人的调笑搞得有些尴尬,鸿踏雪不出声他都没意识到里屋内还有旁人,且不只有这两人,再往里看还有宿离、徐枢和方尔玉。
“我也不是赋闲……”闻南曜有心想多观摩宿离一些,便顺势坐了下来道,“侯爷给我们出了个难题,我没主意,不想回去看侯爷的脸色。”
徐枢仅是冷眼而已,只好笑闻南曜口中的“我们”到底意味何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