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柄没有找到,不过铁棍倒是被他拿了出来。
他发现两者之间不但气息相近,甚至那个圆孔的粗细跟铁棍都相差不多,于是便将铁棍插入了圆孔。
“嗷——”一声咆哮。
安上铁棍的古斧头顿时化身为一头十丈长短的黑色巨狮,随后冲上天空嘶吼起来。
幸亏流波山的禁制也随之被触发,将这黑色巨狮困在阵中。
然而,此时的酒瘦却发现,无论怎么念动法诀,都无法将铁棍唤回了。好在这巨狮只是在半空嘶吼,并没有伤人的企图,便放下心来。
而此时,却将空明大师也惊动了。
正在这时,那狮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引,往流波山深处的飞去了。空明大师一看,巨狮去往的方向正是老祖的洞府,顿时吓得魂不附体,赶紧朝那里赶了过去。
及至老祖洞府,果然见到那黑狮正在洞府门口,不过此时的黑狮已经缩为正常狮子大小,而老祖也正在用手轻轻抚摸着黑狮异常光滑的鬃毛,黑狮则颇为乖顺,一动也不动。
见到空明和酒瘦双双而来,老祖便明白过来。
“黑狮元圣,本是上古恶佛邪蜜的坐骑,为何其化身会在我流波山出现?空明,小酒,你们二人可有话说?”老祖识得此兽不是善类,正是主杀伐的凶兽,因此语气越发严厉。
酒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连呼“有罪”,便将在南海游历时,为了救援李秋而擅自使用了邪蜜法降的前后经过说了一遍。
“……古斧头与我的铁棍相接之后,便立刻幻化成了这头狮子,弟子惭愧,那时便无法控制了……”
老祖与空明终于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,空明更是喝骂道:“亏得恶佛邪蜜自立而走,若不然你早已成了邪魔外道。今后不许你再施展法降……老祖,那恶佛邪蜜脱离酒瘦掌控而自立,想必将来必会报应到酒瘦的身上,还需要酒瘦前去杀灭才是。”
老祖点头道:“这是自然……因果,承负,刚刚说了一大通,想不到这么快就应验到了酒瘦身上,哈哈哈……罢了,既然是李秋送你的法器,我便教你个法诀,专克此等器灵化身。”
说完,便对酒瘦念了几句法诀,酒瘦忙仔细记下了。
接着酒瘦便对着黑狮念动法诀,便见黑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继续缩小,最后重新恢复了铁棍斧头的模样,随后酒瘦将其拿起,“咔嚓”一声分为两截。
“小酒,你先退下吧,我与空明还有几句话说。”
酒瘦立刻躬身施礼后,退下了。
酒瘦走后,老祖便将空明让入洞中。
“老祖,那两截斧、棍相接之后,很像一柄方便铲……”
老祖拦住了空明的话,示意他已然知晓。
“这都是些小事,我想告诉你的是,去非他……”随后老祖便将去非身上出现的变化告诉了空明。
空明一听大惊失色,这是什么神通,单凭说话便能让人想要顶礼膜拜,怎么有些像妖族的邪魅法术。
当然,能达到这种效果的,还有清微阁的天媚舞。
只是这两种,想要达到惑心的效果,需要主动施展才行。而按照老祖的说法,去非此时只要开口说话,便可以让人陷入其中不可自拔。
这就无法理解了,空明思索半刻,最后只能求助于老祖。
“你不用看我,我活了这么些年,从未听说过世间还有此神通。要知道,去非丹田已被你震碎,一丝灵力也无。在这种情形下竟然身负如此逆天神通,实在是有些没道理。”
他慨叹了一声,“天道,天道。刚刚与一位小友谈起过。然而无论是因果,还是阴阳,我总是看不准去非的前世、今生与未来。佛宗立宗几千年了,我从未像现在这般惶恐。”
小主,
说完话,也不用空明回答,朝着他挥了挥手,随后打坐参禅了。
酒瘦出了老祖洞府,手里拿着一斧一棍,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洞府。然后将出行需要的一切都匆匆放入储物袋,接着便坐着黄皮葫芦飞下了山。
这时天已拂晓,但是李秋其实还在睡着,昨夜里流波山中发生的一切,吵吵嚷嚷地,惹地他跟着担心。
到后来,宗内渐渐安静下来,白雾禁制撤去了,李秋这才知晓佛宗无事,便放下心事,准备好好补个觉。
该死的酒瘦就爱扰人清梦,李秋刚要入睡,酒瘦已经架着黄皮葫芦快速冲了过来。他一边将睡眼惺忪的李秋拖起来,抱到独角龙羚的脊背上,然后又将自己的黄皮葫芦收好,最后他竟然还将几条昨晚烤好没有吃完的烤鱼也带上了,这才上了独角龙羚的脊背。
李秋道:“你如此惊慌又是为何?”
酒瘦催促他道:“快走啊,再不走就走不了了。”
李秋只好让独角龙羚飞走。
在路上,酒瘦这才讲了事情的经过。
“啊,黑狮元圣,邪蜜的坐骑?我当时只是感觉那古斧与你的铁棍气息有些相同,便拍下来了,谁会想到还会有这等事情。”
酒瘦苦笑道:“你作为送礼之人都不知晓,我又哪里能够预料。那黑狮法身有十丈长短,杀气腾腾,我无论怎么念动法诀都无法将其收回,最后还是老祖教了几句法诀,这才勉强将其发生收回法器之内。不过,我可是轻易不敢动用这法器了,万一再出来个黑狮法身自立,不正好给了那恶佛邪蜜一个坐骑吗?对了,从东海回来后,我准备跟着到处游历。”
李秋疑惑道:“俺们游历或者玩耍,我倒是期待地很,只是担心佛宗不会放你出山门。”
酒瘦叹口气道:“哪里有那么悠哉,空明大师说我放出了恶佛邪蜜,造成了因果,将来恐报应到我的身上,因此让我去找到他,并且杀灭,了了因果。我也正好想要去寻去非……还有五慧。”
李秋听到这里便明白了。空明这是担心因果报应没能处理好,因此会在酒瘦和尚结丹的时候出现意外,想到这里,他突然想到流鹰和尚的一句话。
“酒瘦,何为‘见道境’?”
“见道境?”酒瘦明显一愣,接着恍然大悟。
“看来有和尚对你说了佛宗的境界了吧?”
“的确如此,是你们佛宗一个叫做‘流鹰’的人对我讲的。”
“流鹰……”
“快说,何为‘见道境’?你们佛宗见什么道啊?”
酒瘦哈哈哈大笑起来,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。
“你呀,真是不学无术,谁说的佛门不能用‘道’字?”酒瘦好不容易捉到了李秋的错处,立刻穷追猛打起来。
“《坛经·般若品》里说:“若欲见真道,行正即是道。”
“又有修炼时的八正道,即正见、正思维、正语、正业、正命、正精进、正念、正定等八法……”
“《华严经》也说:‘诸佛世尊唯以一道而得出离’……”
“可以了,可以了。是我孤陋寡闻了。别引经据典了,我可对佛经没有多大兴趣。你直接告诉我,为何和尚对境界的称呼与我们不同就行了。”李秋赶紧告饶,在对佛经的熟悉方面,他自然不如酒瘦。
酒瘦见李秋告饶,得意洋洋地笑道:“叫法不一而已,其实没有太大的差别。大致上可以分为明心,见性,见道,缘法,宝光,如来,菩提,道法等,与道家的炼气、筑基、金丹、化婴等境界一一对应。这些叫法大多是在千年一前,现在早就与道家的名称一样了。谁呀,你这是听谁说的?是哪个叫流鹰的?像是流字十八中的一个,但是我怎么记不清有这人呢?”
李秋这才明白了原委,原来千年前佛宗与道家对于境界的叫法是不一样的。不过幸亏境界都差不许多。
他又想到了心远和尚,仅凭声音就可以让人产生顶礼膜拜的冲动,不知他是个什么境界?
心里想着便又走了神儿,而酒瘦也因为好久没有吃到烤鱼,正对着几只烤鱼大快朵颐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“你能不能少吃点,你这都吃了一路了,瞧瞧你的肚皮,都鼓起来了。”
一处小岛上,李秋正在烤鱼,可是烤一条就被酒瘦吃一条,到现在他烤了有五六条了,都被酒瘦吃光,一条都没有给他留下。
“李施主不忌荤腥,自然想何时吃都可以。和尚我在流波山,那饭食寡淡无味,令人欲呕。好容易出来了,还不赶紧找补找补。”酒瘦一边吃,一边说。他的手上、嘴上都是黑灰,吃起来狼吞虎咽,像饿死鬼多过和尚。
李秋无奈地将新烤好的鱼又递了过去。
“咱们都飞了两个多月了,路程也赶了六七万里,虽然赶到了这处小岛,也证明方向没错,可是这么远的路程之中,却一根紫金柳都没有见到,实在太艰难了些。”
酒瘦将鱼接过,大大的咬了一口。外焦里嫩的鱼肉让他不禁满足的哼了一声。
小主,
“李施主太心急了。你也不想想,佛宗世居东海流波山几千年了,咱们走过的路,说不定早就被前辈们走过了无数遍了,能发现紫金柳的踪迹才怪。流风也说了,他是在这小岛处向南飞了两三万里才找到那么小小的一截紫金柳。且安心吃鱼,吃饱了肚子后咱们就不往东走了,也转道向正南,再飞个六七万里,想必总能找到的。”
李秋点点头。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株冰霜龙葵草,喂给了独角龙羚吃。这一路上多亏有他在,李秋与酒瘦两人才免去了驾驭飞行法器之苦。来到这处小岛后,正好在小岛上歇歇脚,休整三天。
这三天里,酒瘦每日都要吃大量的烤鱼,到了最后,酒瘦无论说话,还是打嗝放屁,都是一股子的烤鱼味道。李秋也故意多烤了很多,看看酒瘦到底会不会吃腻,谁知这家伙一直在吃,几乎李秋烤多少,他就能吃多少,像个饕餮一样。
三天后,一大早李秋便叫醒了酒瘦。
“施主,我们又不着急赶路,何故天还不亮就上路?再者说,要走,总要吃点早饭吧。”
“滚蛋,还想让我继续给你烤鱼吃,做梦吧。赶紧起来,这就走,真是受够了你身上的烤鱼味道了。”
这一次,李秋连拉带拽地才将酒瘦弄上了独角龙羚身上,直到这时候,酒瘦手里仍然拿着半只烤鱼在啃。
走到那处流风发现紫金柳的地方时,酒瘦终于停下了吃烤鱼的速度。或者是因为烤鱼的火不是炭火,或者是因为他真的吃腻了,酒瘦吃鱼的速度终于停下来了。
这是一处火山岛,方圆不到百里,火山洞口也是满满的海水,从远处看,很像是很多座山峰围起来的一个大湖。
不过李秋的神识强大,自然看出了这大湖底下犹有地火。
如此奇异的地方,怪不得流风当时会驻足。任谁到了这里都会驻足的,就算不为灵草,也是会在山峰峰顶歇歇脚。
正好独角龙羚又飞行了一个月,让他也歇一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