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三从来没有预料到，事情会发生成现在这个样子。

或者说，当他被众神期望去亲手杀死自己弟弟的那一刻，所有的事情就已经完全脱离他的算计了。

感觉上，就好像在一个他完全触碰不到的层面之中，有一双从始至终就存在于暗处，试图推动一切的手。

那双手无处不在，一切试图对那双手造成的影响，反而会加剧那双手达成最终想要的目的，让人无力反抗，也完全生不起反抗的念头。

很多时候不是你不想随波逐流。

而是当你反应过来的时候，你已经在那条河里了。

唐三一边自我怀疑，一边看着唐六逆转了千仞雪的死亡。

并看着弟弟的眼神，从热烈逐渐变为平静，甚至是冰冷。

不再是曾经他看他时的样子。

仔细想想，他似乎早就已经察觉到不对了。

但是他对于自己的信任永远是远大于怀疑的。

直到刚才的那一剑。

虽然不是直接砍向唐六的一剑。

但还是被他亲手斩碎了一些东西。

不仅仅是那条手臂。

还有他们之间本该密不可分的联系。

他攥紧了拳头。

但却还是像是要尝试着、渴求着、竭力挽回着。

“那不是我......不是我......”

他的呢喃就像耳语一般，声音微不可闻。

像是愧疚，又好像是在无声的辩驳。

苍白无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