彭氏虽然觉得此刻的谢澜笑盈盈的,却比那恶鬼更可怕。她下意识就想逃,可她的双腿都被砸断了,一动就是钻心的疼,哪里逃得了。
咽了咽口水,干巴巴道,“澜……澜丫头,你胡说什么,你这不是好端端地在这里吗?二婶怎么可能会把你卖了,绝对没有这种事。”
谢澜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,眼神如寒星般刺向彭氏,“我既然能找到这里,就证明你们做的事我都知道了。事到如今,你还想撒谎?”
彭氏脸色变了又变,尽管心里擂鼓一般怦怦跳个不停,却知道决不能承认这事。
瞥见周遭百姓对着自己指指点点,彭氏眼珠子一转,突然悲愤大哭,“澜丫头,二婶知道,打从你亲娘没了,你这性子就越发乖张。以前在府里,就没少往我们二房找茬儿,搅得我们不得安宁。
我们怜你小小年纪就没有了亲娘,百般忍让,甚至为了你能在府里过得舒心些,我们二房都避了出来,借住到亲戚家里。
没想到你还不肯放过我们,追到这里来喊打喊杀。是不是非要把我们都逼死了,你才甘心?”
张嬷嬷见彭氏这话一出,周围的百姓看谢澜的眼神都变了,气得破口大骂,“我呸,二夫人你简直就是满嘴喷粪。大姑娘才出生,就被你们这些没良心的长辈丢去了三清山,十几年不闻不问。
如今见大姑娘及笄了,才把她接回来,也不过是想利用大姑娘的婚事谋取好处。
自从大姑娘回京,府里几个姑娘三番两次偷走大姑娘的入学贴,顶替她去书院上学。你们二房夫妻和三老爷一家子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,不但偷走大姑娘的钱财,如今还私自将她推进宋家那个火坑,还想把宋家的聘礼全部据为己有。
你们这些丧良心的玩意,如此对待自家侄女,真是心肝脾胃肾都烂透了,猪狗不如!”
彭氏没想到张嬷嬷半点情面不留,将他们暗中做的那些丑事一股脑儿地抖搂出来,直气得她七窍生烟。
刚要张嘴狠狠怒斥张嬷嬷信口雌黄,谢澜却已然没了耐性,不愿再听她聒噪半分。
“宋管事,这纳妾文书可是我二婶与宋府签订的?”
彭氏抬眼瞥见宋府来迎亲的那些人,心里暗骂,全都是废物!这么多人马,竟连个黄毛丫头都收拾不了。
“澜丫头,二婶压根儿就不认识什么宋管事,更没有跟他签过什么纳妾文书。你可不能听信别人的污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