宓奚只不过是稍微愣了神,被她说得这样严重。
“你倒是胆子大,这便敢与朕说笑了。”
“他们都说皇上是暴君,不近人情。但是那日月下初见,我却觉得并非如此。”
听她这样说,宓奚挑眉:“哦?”
“所谓‘多情却似总无情’,世上有两种人最是冷漠淡薄,一种是天生冷情,一种是外冷内热,前者无情可说,而后者是因为情太过浓厚深重,不敢轻易言说,我猜皇上,是第二种人呢。”
秦叹月自己搬了个凳子,在一旁坐下了。
皇上不赐座,她便自己想办法。
却见宓奚神色淡淡,也并不责怪。
“你这些是从哪里看来的。”
“话本子啊。”秦叹月脱口而出,下一秒神情懊恼,像是害怕皇上会责骂自己,补充道:“虽是话本,其言也有一定道理。”
宓奚打量着她,觉得她一言一行灵动自然,还有些无惧无畏的天真。
按理这种性子在这宫中最是忌讳,因为深宫无情,稍有不慎便会死无葬身之地。
若是放在从前,这秦叹月恐怕入宫第一天便该被人算计了。
如今他不喜后宫人多,除了不愿接触女子以外,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个。
毕竟他在皇子时期就见过太多了。
他将手搭在檀木桌上:“玉珏。”
玉珏闻声进来,听候吩咐,宓奚道:“将幻蝶宫中的话本搜罗出来,拿去焚烧掉。”
秦叹月表情一变,连忙跪下。
“宫中不许出现这种东西。”宓奚冷冷道。
林叹月只能看着宫女们在自己的床榻和书桌上搜寻,将那些话本子全都找出来,被玉珏一并带出去了。
即使是自己珍藏的精品话本,她也不敢为之求情。
不由得撇了撇嘴,什么嘛,刚刚她还说此人有情呢,结果现在就被浇了一盆冷水。
燕赤皇帝果然性情暴戾,喜怒无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