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实上,林云却也是身不由己。

这几日她被禁足,在教导嬷嬷的训诫下过得十分不顺心,原本伺候她的侍女们尽数被撤下,她连脾气都没处发,只能耐着性子熬过去,只待禁足解除。

但是哥哥却从外头传了消息过来。

林云看了消息,不得不立刻想法子要面见皇上,最后去付御女处哭诉一通,期望着她去皇上面前为自己言说一二。

血墨一案为着避嫌,付御女几乎未将自己掺和进去,可是如今林云找到了她面前,为着林付两家之交,付御女也不好回绝了她,于是只能应下,说自己愿意去一试。

于是便梳洗打扮,到宓奚面前为其好言一番。

付御女本不抱希望,她只想将话传到了便是,至于皇上听不听,那并不是她能左右的。

但是看皇上的意思却是听进去了。

玉珏躬身问道:“皇上是要摆驾华清宫,还是……”

宓奚转动手中扳手,道:“不去了,宣林婕妤来见朕便是,朕倒要看看她如何悔过。”

玉珏便下去吩咐了。

不一会儿,林云便过来了。

她穿一身素白的月裙,比之从前张扬的姿态收敛了许多,发饰也十分简单,是一对蝴蝶样式的珠花。

林云走到宓奚面前,规矩地行礼,道:“臣妾参见皇上……”

宓奚手中翻着书页,也不抬头看她,仿若没有听见。

于是林云只能再放低身子,开口道:“多日禁足,臣妾已然知道自己错了,还望皇上看在臣妾是初次犯错的份上,原谅臣妾吧……”

说着说着,她倒先带了些哭腔,将这些日子抄写的东西双手奉上:“臣妾日日反省自己,实在不该心胸狭小,容不下一只狐狸,更不该胆大包天,指染皇上爱宠,臣妾如今不仅熟记了宫规,还抄写了佛经,为小湫儿祈福平安,也为花蕊她们祈求往生。”

一宫娘娘为一只狐狸抄经祈福,这事倒也是真奇怪,林云能做到这个地步,在旁人看来多多少少也算有些诚心。

见宓奚抬眼望来,林云忍不住为自己拭了拭泪,眼眶红红:“臣妾不该以花蕊母亲作为要挟,险些害了小湫儿性命,还让花蕊跳井自杀。如今臣妾真的知错了,若皇上原谅臣妾,臣妾从此愿意好好照顾花蕊母亲,再不敢犯错。”

她这是承认了自己就是血墨事件的罪魁祸首,花蕊母亲的去处也是她安排的。

宓奚终于停下翻书,起身缓步走到她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