湫的梦里,主角从来只有两个,一个是她自己。

另一个,是宓奚。

心跳声太大,盖住了其他所有声音,简毓感到没由来地慌乱,不知道该作何举动。

是裹着被子拼命往后面逃,死也不要与宓奚相见,还是直接直面惨淡人生,出去和宓奚对峙一番?

很显然,简毓不是那种敢于抗争的人。

于是她愈发收紧了被子,一点一点往记忆中的床榻里侧顾涌而去,企图离那帷幕远点。

谁知还没有顾涌几下,简毓便没法动弹了,再奋力一挣,还是纹丝不动。

有人从外把她的被子按住了。

……完辣。

气氛稍稍凝滞了一瞬。

“躲什么。”

果不其然,宓奚冰冷好听的声音响起,隔着薄薄的衾被传到了简毓耳朵中。

简毓把眼一闭,收紧了手上捏着被子的力道,铁了心要做一个缩头乌龟,不去见他。

我现在还没衣服穿啊啊!能不能等我找一件衣服穿上咱们再说话?!

但是一接触到宓奚,梦中的湫就如同被解锁了一般,身体不受简毓的控制,自发地动了起来。

湫慢慢地坐起来,那金缕衾便滑下她的肩头,逶迤在腰间,将无暇的背脊展露在身后人的视线中。

她微微侧头,墨发挡在耳畔,只余一个玉石般莹润的下巴。

“宓……在怪我。”

她的语气悲凉,还掺杂着微弱的委屈。

身后人冷笑一声:“贪欢者幻境作乐,这一场下来,你可还遂愿?”

湫的指尖瞬间抓紧衾被,末了,轻声道:“我愿已了,无憾矣。“

简毓听着这二人对话,只觉得背脊发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