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凿石材,分成二拨人,一边是凡人,小到六、七岁,大到八、九十岁,无不卖力的干活,一天石量采不够,他们就没有银子,没有饭吃。
他们用着铁锥子、榔头、撬棍、黄锤等工具。首先去掉面层山体,根据岩体石质采取拍宕和攀宕两种打法。
拍宕,按岩层石质,以捣断穿横打成粗材。攀宕,匠工们根据可取石料长度(三至六丈),厚度(簿捎六寸,厚捎一市尺),用捣断,穿横,岩振(即用锤做的孔)每个匠工负责做三至六只黄锤孔,每取一块石料需八至十个匠工把握住自己的排眼,同时齐声呼号:哼呀!齐锤打,打一锤,检查一次。由一个师傅用榔头在石块进处探拷听音,查到某个排眼如不足共进点,再补上一锤。
而另一边是修行者,他们独自一人便可完成拍宕和攀宕。虽耗些武气,但总归比凡人做的快上许多。
齐峰干完规定的采石量,便坐一处石堆上擦着汗水,喝水休息着。
周遭叮叮当当的凿石声,打孔的锤打声,拉石的哼呀声,守卫呵斥声不绝于耳。
闷热的天气,格外让人烦燥,他皱眉仰望着这阴沉昏暗的天色,暴雨欲来之。
“爷爷!爷爷!”一个稚嫩的男童声音传入到齐峰耳中,侧头看去,只见一名八十多岁的老头摔倒在地,背上背着的碎石块尽数散落,一个七岁左右的男孩跪在一旁拼命想搀扶起他,但力气不够,扶了几次也没扶起,急的小男孩都快哭了。
周围的人都并未多加理会,只是拼命干着自己手上的活。这样的事情这里每时每刻都在发生,他们早已司空见惯,变的麻木冷漠。
齐峰起身迈步走了过去,把老头扶了起来,将散落一地的碎石块放入到竹框里,重新给老头背上。
爷孙俩鞠躬向他道谢后,没走几步老头又摔倒了。
“……”
齐峰心中一阵烦乱。他并不想做烂好人,可自己遇到了,不帮一把,心里又实在不舒服。
进退两难啊!
须臾,他狠狠的在自己头上挠了挠,蹙眉长叹一声,又转身朝那爷孙俩走去。
“还有多少没搬?”
老头呆怔了一瞬,手颤颤巍巍的指向一处大石堆块处。
齐峰一看,对他来说也就一盏茶的功夫,取出水袋递给男童,“给你爷爷喝点水,到一边等着。”话落,转身走向石堆块处。
“谢,谢谢大哥哥。”男孩一双黑手握着水袋,哽咽抽泣着道着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