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座荒芜仙村。

树木盎然，古藤垂条，往北不远有七汪相连的水潭。

雾气袅动起伏，潭面皱起细纹，下面的柔软的水草微微摇曳。

很静。

一袭黑色长裙的相轲，坐在潭边打坐，裙摆洒落在地面，身影倒映在潭中。

而当灵力酿生，倒影开始出现变化，仿佛一摊浓墨流淌了到水潭，水面转瞬漆黑，显现出九颗似龙似蛇的头颅。

这是相柳的影子。

作为古元妖神中识时务的俊杰，相柳在本源丧失之后，几乎不敢露头，只能在无人的时候顾影自怜。

我以前好威风。

我以前好强。

相柳残魂借着相轲的眼眸，凝望着水中倒影，回思曾经辉煌，水中倒影也随之做出仰天嘶吼之状。

相轲漠然道：“照会儿就行了，别没完没了。”

“本尊的形象是不是很威风，让你感觉到压迫感强烈。”

“我还挺纳闷儿的，你长有九颗头颅，按概率算也该有一两颗智力健全，但总让人感觉傻兮兮的，你在古元妖神之中，是不是平常负责端茶倒水，轮到打仗负责给别人当马前卒？”

相轲的话尤比所使飞剑照光更犀利，一剑一剑的捅到相柳的心窝上。

相柳怒不可遏：“胡扯，胡说八道！本尊是何等的神通和手段，别的古元妖兽见了腿软，古元神只见了心颤，本尊一开口，天地变色，万类俯首。”

“那你现在…”

“你才多大年纪，你懂什么，本尊不想再和你说话了。”

相柳的倒影收敛回去，水潭恢复平静。

相轲皱皱眉，感觉自己的话说得有点太重，安慰道：“九婴、疫娥、穷方，这三位古元妖神已经被彻底磨灭，你却能仍有残魂驻留人间，这就表明比它们三位强。”

“那是…当然。”

相柳的声音带着傲娇，那是二字声调抑扬顿挫。

相轲继续道：“你教的《九相呼吸法》也确实了得。”

“就说嘛，你虽然年龄小，眼光却是很好的。”

闲说几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