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拼,也只能死拼。
陆缺再次提刀。
然而噩耗接连不断,又有一位凤栖山的元婴长老死在浊齿犬的利爪下。
修士仅剩十人。
练手使《凤仪剑阵》的宋观澜和赵粉,在失去同伴后,剑阵难以维系,招架的愈发勉强。
或许一时半刻就会死。
这就是面对古元妖神的战争,在场众人均感觉到了绝望,但他们面对战争结束后留下的散兵游勇,总共才六十头,当年古元神只穷方驾临北冕仙城,天赋神通覆盖,衍化的浊齿犬数以百万千万,并且其中有数以万计可以杀灭炼虚的犬王!
战斗持续。
两刻钟过去,半个时辰过去。
就连经历过筑命陆缺,也在浊齿犬连续不断的攻击中,伤到脊背,留下三道皮开肉绽的血槽。
浊齿犬非常狡猾,会不断地攻击一处。
而它们身上携带的冰寒气息,也大幅的压制着陆缺的自愈能力,持续半刻钟伤口都没有完全愈合。
形势越来越被动。
刑烈回身看看极难抵挡的后辈修士,威风凛凛的相貌,蓦然黯淡,眼波一晃,想起许多修行路的往事。
百余年前,乃至千余年前。
漫长的修行路途中有好有坏,只是看过了诸多风景,常常会忘记因何而修行,只顾的往前。
但修行不该如此。
刑烈记起太上长老景司月的教诲:“浮生仙门创宗于人妖大战结束以后,秉承上代修士遗志,故门内弟子,力量微薄时当修持自身,倘有能力则应护持仙道,让修仙界多一点光明。”
刑烈纵声长笑,须发倒张,洒脱掷出宗门令牌。
“季丫头,带我回宗。”
“您老别犯傻。”
季南茵借住刑烈的宗门令牌,紧紧攥了攥,她明白刑烈想做什么。
刑烈脸上带着几分豪迈,带着几分唏嘘,留下人生最后的独白。
“修行这么久,亲人早已不在,当初并肩上路的师兄弟们也已相继凋零,我现在有些想他们…丫头,你现在还不太懂,当路上就剩下自己孤零零一个人是什么感受,那时是不敢往回想的,只能一直往前走,一直往前。”
“弟子其实有点明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