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隋。
“奇怪……”
独孤伽罗沉吟不解。
“民变发生,流贼横行,虽有几万草寇啸聚一方,可遇上数千官军往往一触即溃,轻易平定。”
“怎么这一股叛军败而不崩,溃而不散?”
杨坚坐在牙床上捶着手臂道:
“你忘了那庞勋之变了?”
独孤伽罗眉角一挑。
“这二者有何关系?”
一边活动着酸痛的肩膀,杨坚一边笑道:
“庞勋之变麾下不少都是淮泗一带藩镇治下的镇兵。”
“这些镇兵都是职业军人,你说这些人见到王、黄二人起事会不会前去参加?”
独孤伽罗恍然明悟其意!
“所以他们不再是绿林草寇!而是披着草寇皮的乱军!”
杨坚点点头,随后叹息道:
“其实想解决他们并不难。”
“一手诏安,一手分化。”
“这事儿也就平了。”
“不过就看朝野上下贪吏横行的模样,平了这一次也有第二次。”
“自大中之后,这大唐说一句烽烟遍地也不为过。”
“而大唐走到这个地步也不是一个皇帝造成的。”
“难啊。”
杨坚感叹一下又陷入沉思。
与前面几朝的灭亡还不一样,大唐的困境没有一个特殊的定点。
它是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。
或者说,从均田制崩坏开始,大唐的结果就基本决定了。
均田崩坏养不起府兵改成募兵有错吗?
募兵不事生产需要圈地供养又有错吗?
拥兵自大心怀异志,平定叛乱君臣相疑。
这都是人之本性。
宦官为家奴,用家奴以治臣。
这些“没错”积累下来却成了现在模样。
“难啊……”
杨坚背负双手又长叹一声。
想千秋万代还真没那么容易啊。
……
【公元877年正月,唐僖宗下诏,封王仙芝为神策左军押牙,兼任监察御史。】
【王仙芝得到告身后很高兴,但黄巢不高兴。】
【黄巢以官不及己,大怒曰:“始者共立大誓,横行天下,今独取官赴左军,使此五千馀众安所归乎!”因殴仙芝,伤其首。】
【众将士也喧闹不止,王仙芝怕引起众怒不敢接受册命,于是大肆抢掠蕲州。】
【城中之人,一半被驱逐,一半遭屠杀,并放火烧城。】
【王黄两人也分道扬镳,三千多人跟随王仙芝以及尚君长,两千多人跟从黄巢,各分道而去。】
……
大汉。
“左神策军押牙兼监察御史……”
刘邦捻着胡须思索着。
一旁的吕雉正对镜贴花黄,淡淡道:
“不就是小皇帝想把他们收编到神策军里吗,这有什么好想的。”
刘邦摇摇头道:
“不,我刚才是在想黄巢为什么要坏了此事。”
吕雉的手一顿,奇怪的看了刘邦一眼。
“你有眼疾?”
“不是说了官不及己吗?”
摇头失笑,刘邦坐正身子看向吕雉笑道:
“那好,我问你。”
“你认为黄巢算不算一個官迷?”
吕雉对着铜镜继续贴着花钿,头也不回的答道:
“连考六年,当然算。”
刘邦点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