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同少年,熟络只在三言两语之间。
原来聚居于此的山匪大都是流落甲安县境内的非魔族之人,自从甲安县换了魔族新官,异族之人的生活处境则是越来越艰难。
摊不许摆,店不许开,只可替魔族工作,魔族的店主有官方作靠山,肆意压榨异族劳力,不仅是零零七还是全年无休,克扣报酬,压缩福利,无所不用其极。
有压迫的地方就有反抗,后来异族之人都逐渐搬离甲安县城,于乡下耕种于山林砍柴于河边撒网,做一些自力更生的活计。
原本生活平淡却还过得去,然而苛政却接踵而至。
耕田的交田税粮税农具税,砍柴的交林税地税砍刀税,打鱼的交水水鱼税渔网税,收获微乎其微,税名却多如牛毛,入不敷出已难维生,万不得已,青壮劳力则铤而走险入山为贼。
“乌居主也是那时候落草此间的?”
李木木与阿甲对坐在篝火边,提起乌居主阿甲的眼睛却比篝火还明亮。
自青壮入山之后,打劫过路富商,山下老弱妇孺日子倒也好过了许多。然而不久县官就以清剿匪患的名义收取富商的资产,携军队入山剿匪,在搜刮财富的同时又博得了好名声。
集资剿匪,自古以来不管是黄四郎还是白四郎,都是为了中饱私囊。
青壮劳力赤手空拳零零星星哪里是正规军队的对手,死的死,伤的伤,逃的逃...
觅食的母狼一旦在荒野中暴毙,洞中的小狼便只有饿死的命运。
那一回,不知多少老幼妇孺死去。
“乌居主就是那时候来的,他是从北国游历到此,见到妖族的亲人受此磨难他停下游历脚步,在浪居山上安了个寨子。”
那年秋天,正是最严峻的时候,前有剿匪追兵,后有吃人的严寒,逃亡的非魔族之人之间开始流传:“浪居山上有狼王,狼王实力通天强,跟着狼王睡大床...”
浪居山一下子热闹起来。
“乌居主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?”
“我还没见过居主他呢,但是每个人只要见到他就会毫无保留地信任与安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