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年拍了拍她的头，“好了，别伤心了。”

“又不是你的存钱罐被砸了，呜呜呜！”宋细云既有几分哭小猪存钱罐，又有几分是因为钱送回来了。

没人能理解她心里对于贫穷的羞耻，像是小心翼翼递上家里最好的一块方糕，但那是人家清明祭祖用的。

平时用来垫桌脚都不吃的东西，于是礼貌的还给了她。递还的温柔，在这一刻对她来说浑身都是刺。

四百块零钱，对于他来说一定微不足道吧。

“你说的也有道理，宝宝，那我回家和我的存钱罐说话了？”江年朝着她招了招手，“那拜拜。”

宋细云哭得更厉害了，“你食不食人啊！”

“吃人犯法的吧？”江年犹豫片刻，提议道，“我更喜欢吃校门口的油饼，不如你现在请我吃吧。”

“什么？”宋细云收住了眼泪。

校门外，江年拿着十块钱挤入人群中，喊了一句。

“姐姐，拿四个虾饼！”

四个小油纸袋，江年递了一个给宋细云，自己吃三个。顺便用她的钱买了一瓶雪碧，一瓶果粒橙。

纯纯崽卖爷田，不心疼。

没关系，下次就有理由请回去了。

宋细云在他还钱的时候，还在猛烈哭丧她的粉色小猪存钱罐，这会江年花她的钱，却一点不心疼了。

她仓鼠一般两只手抓着油纸边缘，踏马吃吃吃！！！

江年也是吃吃吃！！！

还没进校门，两人已经把手上的虾饼吃完了。跨入校园大门，同步拧开了饮料瓶盖，扑哧一声，吨吨吨。

江年拧紧瓶盖道，“过几天送你一个存钱罐。”

“不用，我自己会买。”宋细云低着脑袋，闷声闷气道。

她打算回去挑个合适的盒子用来放钱，又或是挑一本喜欢的书。在书的夹缝里，塞满十块二十块的零钱。

“哈，这么硬气的吗？”江年笑了，“朋友不就是有来有往的吗？你请我吃了饼，又不收我的礼物是什么道理？”

宋细云嘀咕道，“我和你做不了朋友，我就只有四百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