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了一眼桌上嗑出来的一堆堆瓜子壳花生壳,他单手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热茶,喝了一口。
香,这壶茶估计得值一两银子,没想到,这些人都死到临头了还有这闲情逸志。
那些人见田儋变了脸色,都忐忑不安地围了上来。
“田公子,一点茶钱,”其中一个招手让仆人送上来一个盒子,从花生壳瓜子壳中推开一条路。
他翻开盖子,全是一两一块的小金条,金灿灿亮闪闪的,横七竖八约百两之多。
田儋看了一眼,仍旧把手背到身后,来到窗前,这些人真是挑了个好位子,坐在这里看着砍头,能看一上午。
这些滚刀肉,哼,最适合顶包。
于是,他转过身,冷冷的目光扫过众人:“诸位,今日田某这番话,可是脱了这身官服才敢斗胆说的。王上的意思,各位还不明白?他从头到尾要的就是粮!
你们日前跟驸马说没有,现在砍了几个头突然就有了,这可是欺君的大罪!
田某跟诸位厮混了几日,不是不讲感情的,田某提过要看粮仓要看帐本没有?诸位所做的,田某可全然不知情。
今日宫里怪田某办事不力,另派了人来,诸位这时候要是松了口,不但诸位要担责任,连田某也要人头落地。还请诸位高抬贵手,放过田某。”
说着,他膝盖一弯,就要跪倒磕头,被身边的人一把拉住,七嘴八舌道:“田老弟使不得,使不得呀,大家都是自己人,往后还要仰仗你去王上面前多多美言几句,怎么可能出卖你?”
田儋的这波操作,让那些官吏相信田儋完全就是站在他们那边。
过不多时,田儋胳肢窝下夹着那百两黄金的盒子,施施然地离开茶楼。
接下来,他就带着那位公公去滨州和东营转一圈,把这波操作复制粘贴一番,把时间拖得越久越好,最好秦王一怒之下,铡了太子的头,到那时,他说不定还能顺势端走驸马。
只剩下一个窝窝囊囊的田假,看他还能翻出什么花来。
田儋在心里冷笑一声,坐上了马车,对车夫道:“去官署。”
然后,他打开了那盒金子,准备从那位公公手里,买一条通往上层的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