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布罗克斯的冒险

他差点就被怪物抓住,那模样就如同一个幼稚的孩子般无助。这可实在不能称作经验丰富的士兵该有的出色表现。

布罗克斯并不担心落入怪物之手后能否保护自己,可现在绝不是沉浸在光荣赴死幻想中的时候。况且,那怪物看似高大却十分虚弱,几乎毫无抵抗之力。相比之下,人类才是更有意思、更值得一战的对手……

他的脑袋依旧疼得仿佛要裂开。布罗克斯将手按在太阳穴上,顽强地与疼痛抗争着。他的思绪乱成了一团。这个兽人完全不清楚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自己究竟经历了什么。他曾以为自己会像加斯卡尔一样消失,可结果却是陷入了疯狂。在他眼前,不断有事物和现象出现又消失,这些都超出了一个普通战士的理解范围。布罗克斯想起自己在混乱力量的旋涡中旋转,违背自己的意愿听到无数的声音和声响,那些声音几乎要把他的耳朵震聋。

最终,布罗克斯实在忍受不了,失去了意识,也不再奢望还能苏醒过来。

然而,他确实醒了过来,但既不在卡利姆多的山中,也不再处于疯狂的困境之中。相反,布罗克斯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相当宁静的地方,周围是高大的树木和无边无际的田园山丘。白昼渐渐西斜,只听得见鸟儿的歌唱。

即使是在战场上,而不是这片寂静之地,布罗克斯也无法移动分毫。这个兽人花了一个多小时才仅仅站起来,更别提走路了。幸运的是,在这痛苦的等待中,布罗克斯有了一个发现。就在几码远的地方,躺着他的斧头,在他看来,这斧头似乎永远都找不回来了 —— 显然,那个异常现象也吞噬了它。布罗克斯的双腿还无法动弹,他便朝着自己的武器爬去。虽然现在还无法使用它,但握着斧柄等待力量恢复,会让他感觉更安心。

他刚一恢复行走能力,就立刻向前走去。无论周围看起来多么宁静,待在一个地方始终是危险的。即使是在最安静的地方,一切也可能突然发生变化,而且根据他的经验,情况通常会变得更糟。

这个兽人试图弄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。他曾听说过魔法师通过特殊的咒语进行传送,如果他是受到了这样一个咒语的影响,那么施咒的魔法师肯定是疯了 —— 或者魔法咒语里有错误。

孤独而迷失的兽人听从了自己的本能。不管发生什么,萨尔都希望布罗克斯能了解当地居民及其意图。如果他们以某种方式 —— 无论是偶然还是有意 —— 与对兽人的新家园的魔法攻击有关,那么他们就值得警惕。死亡可以推迟,布罗克斯的职责是保护自己的人民。

至少现在他对这里生活着的种族有了一些概念。布罗克斯只是在与燃烧军团的战争中才了解到暗夜精灵,但要忘记他们的外貌是不可能的。所以,他不知怎么地来到了他们的王国,而且如果他收集到足够的信息,或许还能回家。暗夜精灵曾在卡利姆多与兽人们并肩作战;因此,布罗克斯只是来到了这个大陆的一个未知区域。进行一番小小的侦察后,他无疑能够找到回到兽人领地的路。

布罗克斯不打算向他遇到的第一个暗夜精灵问路。尽管这些生物与兽人和人类结成了联盟,但他不确定当地居民是否会热情地接纳他。这个谨慎的兽人打算先躲在暗处,直到一切都明朗起来。

虽然一开始布罗克斯没有看到住所,但他注意到了一道光芒,那光芒很可能是从某个大型聚居地散发出来的。经过片刻的思考,兽人紧紧握住斧头,朝着那些房屋走去。然而,他刚一做出这个决定,就有黑影从对面朝他逼近。布罗克斯躲在一棵粗大树干后面,看到了两个骑手。当他发现他们骑的不是马,而是巨大的黑豹时,他惊讶得眼睛都眯了起来。兽人咬紧牙关,准备战斗,以防骑手或者他们的野兽察觉到他。

但是这些战士疾驰而过,仿佛非常匆忙。似乎近乎完全的黑暗并没有困扰他们,而兽人突然想起这些暗夜精灵在夜晚的视力和白天一样好。

没错,这可不是最有利的情况。兽人的夜视力也不错,但和暗夜精灵的没法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