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一翻了个白眼:“大姐!每天都想着打打杀杀的,你还是个没嫁人的二八少女呢!”
端木冷月一听就炸了毛,怒道:“二八少女怎么了?二八少女就不能杀人?谁说女的就一定要嫁人?”
端木玉看到针锋相对的二人,左看看,右瞧瞧,火上浇油的说道:“要不你们先打一架?我刚好又可以当裁判!赚一串糖葫芦。”
二人同时闭嘴,各自冷哼一声,来的路上两人都已经“切磋”了好多次,现在端木玉是他们二人的债主,每人都欠好几串糖葫芦。
端木玉笑道:“姐姐,你怀里不是有十里罗烟么?嘿嘿,放一点他们不都噗通噗通全部晕倒啦!”
路一好奇的问道:“十里罗烟是什么?”
端木冷月回道:“神教里的一种迷烟,无色,有淡淡的清香,闻者可以昏迷两个时辰。”
“有这么厉害?”
“要不拿给你闻一下试试?”
路一翻了个白眼,故意瞅了一眼端木冷月的腰腹道:“你是不是有喜了?怎么最近这么暴躁?”
端木冷月脸一红,恨得牙根直痒痒,伸出两根手指使劲掐住路一胳膊一扭。
路一呲牙咧嘴。
端木玉叹了口气:“你们两个这算不算打情骂俏?”
二人闻言终于消停。
十里罗烟看起来像是一根拇指粗细的蜡烛,一股略显甜腻的幽香刚刚飘进鼻端就让人觉得昏昏欲睡,路一连忙暗运无相梵天决,才觉得神清气爽,心里暗叫果然厉害。
看到若无其事的端木冷月两姐妹,奇怪的问道:“玉儿,你不头晕吗?”
端木玉笑嘻嘻的摇了摇头,得意洋洋。
端木冷月略带讥讽的说道:“这是神教研制出来的,而我们端木家的人从小就和这些东西打交道,比这厉害十倍的都已经习以为常,自然不惧。”
路一心想斜月教被人称为邪教还真是有道理,一般人哪里会从小就接触这些东西。
百无聊赖的伸了个懒腰,见端木冷月半天没动静,问道:“怎么不点?”
“等风向。”
路一想想也对,实在无聊,就掏出匕首,切了一些树枝,就地取材的在树杈上搭了一个小小的平台,又铺上厚厚的树叶,然后冲玉儿招招手,两人笑嘻嘻的并排躺着,满足的伸直了腿,看起来一脸的惬意,还抽空冲端木冷月飞了个白眼。
看到路一得意的样子,端木冷月恨不得拿手里的十里罗烟熏死他!
端木玉挪了挪身子,让出一些位置,拉姐姐也过来并排躺下,然后左右看了看,不知为何神色有些黯淡,低声呢喃着说道:“大哥哥,姐姐,要是我们三个一辈子都这样在一起那多好啊。”
路一听到玉儿的感叹,嘴角微勾,双手抱头透过树叶瞧着天上的月亮,突然又想起路家村海滩边的椰子树,那时候夏天也是经常和路一文路小波躺在椰子林里面这样看月亮,你一言我一语的无忧无虑,现在还多了一个温婉可人的孙媛儿,都是值得自己去回想的人。
端木冷月没有说话,眼角余光看到这会儿的路一似乎和平时有些不一样,面带微笑,看样子应该是在思念被他夸得天花乱坠的那个孙媛儿吧,心里不由得想起生她养她的斜月教,可是想到这些,只剩下微微的叹息,掌控神教很累,到这并不是叹息的原因,只是因为她心里并不喜欢独坐高位,那样其实很孤单。
夜渐渐深了,一阵微风过后山林里响起树叶摇曳的轻微声响,月色如水万籁俱寂。
路一慢慢坐起身,发现玉儿蜷缩着身子靠着自己睡着了,夜露让她身子微微有些发凉,眉毛微微皱着。
端木冷月也像是睡着了,侧着身,曲线玲珑,呼吸均匀,易过容的脸颊在月色中安详而平静。
路一脱下外套给姐妹二人仔细盖好,然后转头望向东雁塔。
江湖中人没有太多讲究,寺内前厅大殿里横七竖八到处躺着人,鼾声如雷。
偶尔几个没有入睡的人在寺内闲逛,打量一些寺内碑文刻字,看起来也是无精打采。
山洞入口处燃起一个大火堆,守夜的是四个汉子,都把兵刃放在角落,正围着火堆闲话饮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