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她心中,叔父王子腾的官要比顺天府尹大,顺天府尹自然要给面子了。
“没用的!”
琏二摇头苦笑,闷声道:“文武殊途,除非王叔父跟顺天府尹撕破脸皮不死不休,不然这事顺天府尹要是不让步的话,怕是情况更尴尬啊!”
只有真正进了官场,才知晓有些事情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简单。
以开国八公十二侯为首的勋贵集团,只有军权在握的时候才是最风光,最叫人忌惮不敢轻易招惹的时期,不说文官集团,就连坐龙椅的那位都得礼让三分,不敢逼迫过分。
可现在情况已经不同,天下承平日久勋贵集团的实力衰落得厉害,尤其是宁荣二府失了军权后,后辈子弟中又没有出色人才顶上,衰败速度更加惊人,已经从顶级权贵沦落到三流权贵之家的地步了。
也就是赦大老爷最近突然崛起,所作所为大胆激进却又显示不凡能力,不知为何竟是入了当今的眼,这才有了一点子重新崛起的迹象。
王子腾作为四大家族的代表,眼下更是身居京营节度使高位,手握兵权可谓当今心腹,看起来确实风光无限,不愧是当下四大家族的领头人。
可惜,京营节度使再位高权重也改变不了这是武将的事实,顺天府尹作为文官集团的中坚力量,真要不给面子王子腾也没辙。
就像首都军区老大再强势,也不能对京城政府老大如何一样,平时花花轿子人抬人无所谓,可一旦起了利益冲突不给面子又如何?
小夫妻陷入了深深的苦恼,怎么也想不出破解困局的办法,除非请大老爷出面向顺天府尹低头,这可不是他们做小辈的能胡乱决定的事儿。
另一边,贾母也为这事烦恼着呢。
这几天,她被那几位被抓族人的老娘给烦得不轻,可面对那一张张泪流满满的老脸,真狠不下心赶人离开。
今日好不容易有了点子空闲,她急忙召来隔壁宁府的贾珍,还有成天窝在家里不怎么上衙的小儿子贾政商讨应对之策。
“老太太,我真没什么办法,人家不给面子我也是无可奈何啊!”
贾珍摆出一张苦瓜脸,郁闷道:“也不知顺天府尹吃错了什么药,竟然硬生生顶着实在没辙啊!”
作为贾氏一族族长,族人出了事情他自然责无旁贷,可惜宁国府同样衰败得厉害,手头的人脉资源已经不足以让顺天府尹太过忌惮甚至低头,几天奔走下来一点效果都无,实在无奈得紧。
“老二,你那边有什么结果?”
贾母微微叹了口气,看向小儿子没抱什么希望。
果然,贾政满脸羞愧摇头,苦笑道:“母亲,我这几天找了不少同僚,没多大效果实在惭愧!”
“罢了罢了,看来得舍了老婆子这张老脸去求人了!”
贾母郁闷得紧,再一次感受到了荣府的衰败,竟是连一个顺天府尹都敢不给面子,想当初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