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明萧还没说话,封磬便开了口。
“……唯扬州慢可解。”
单孤刀大笑出声,“李相夷,这世上只有你自己能救你自己。”
“可你现在一聚气,怕是经脉俱裂。你的扬州慢,救不了你了!”
他逼近剑刃,剑锋再一次划破了乔婉娩的颈侧,她咬紧牙关,半点不愿吭声。
单孤刀一双眼直勾勾看着李莲花手里的忘川。
“拿过来!”
被逼急了的单孤刀会做出什么事来,他半点不敢赌。
只能他说什么,便照着做。
李莲花抬脚上前,在众目睽睽之下,将那忘川递出去。
单孤刀抬起一只手去接,眼看触碰到忘川花之际……
嗡——
一声嘶鸣,场中众人登时头昏眼花,如尖刺贯入脑中,痛苦不堪的捂住头。
单孤刀也不例外的神思尽乱,李莲花顺势一把握住他架在乔婉娩脖子上的锋刃,抬脚砰的一声将他踢飞出去。
只是短暂的一声嘶鸣,场面便得到逆转,单孤刀飞出门外,手里紧紧握着一半的忘川花。
李莲花将乔婉娩护在怀中,手掌上一道剑痕不断渗血,连忙将手移得远些。
“没事了……”
他轻声安抚着,语调中满是后怕。
乔婉娩满眼泪光,低泣着道,“对不起……”
“对不起……”
李莲花温声宽慰她,“不是你的错,不怪你……”
那头的封磬低呼一声,“李门主!”
乔婉娩连忙擦了擦眼泪,快步往李相夷那边跑去。
“相夷,相夷。”
她颤抖着手想去触碰李相夷,却无处下手。
凌乱的真气在他经脉中四处游走,浑身都在开始渗血。
“相夷,你怎么样了……”
李相夷只是摇了摇头,“阿娩,我……”
没事二字尚未出口,一口鲜血便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。
李莲花抬起手,看着沾染了血液的纯白色花瓣,有些无奈。
罢了,这便是天意。
他抬手将那阴草喂入口中,就着手心溢出来的血,一口一口的吃了下去。
随着一股激荡的内力在筋脉中散开,枯竭已久的气海终于迎来了最酣醇的甘霖。
十年了,荒芜已久的经脉中,再一次充盈起漫无边际的内力,像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。
原来,十年前的李相夷,是这种感觉。
他抬起手,扬州慢流转而过,手掌上的剑伤很快便不再渗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