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问。
李相夷的面色很难看,他转向无了,艰涩的动了动嘴唇。
他不是大夫,但李莲花体内乱成一团的真气,他还是能探明白的。
无了快步上前去,抬指探脉。
这脉象,比昨日还要混乱。
他从里面探不出来半分生机,只有必死无疑的结局。
无了垂下头,重重叹了一声。
笛飞声看着四周,问了一句。
“这里为什么都是柴?”
李莲花最怕冷,这破地方连床被子都没有,他昨夜是怎么熬过来的?
无了面露不忍,与他道。
“这便是,他托我办的第三件事。”
时间回到昨日,彼时李莲花还不是这么一副痴呆模样。
尚能与无了谈笑风生。
老和尚摸过他的脉,只探出死相。
观他面色却气定神闲,看待自己将死一事十分坦然。
他不疾不徐与无了道,“这第三件事,便是有劳你,为我寻一处偏僻之所。”
“堆些木柴,锁好门窗。”
“待我身死后,也不必为我收尸,只管一把火点了,烧个干净。”
无了不解,“李楼主,你为何……”
人死后讲求入土为安,这自请火葬不留全尸的,他还是头一回见。
李莲花笑叹一声,“和尚你有所不知,我这身毒厉害得很。”
“若葬进土里,只怕尸骸不腐,方圆几十米都要寸草不生。”
“死了还要祸害地,我可担不起这么大的罪过。”
无了终归只是一声长叹,无奈应下。
笛飞声听完他所言,心下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。
许久,他竟然笑了出来。
“李莲花,你考虑得可真是周全。”
“你还记不记得,我说过。”
“你这条命是我的,没有我的允许,你不准死。”
他抬起李莲花的手掌,指掌相贴,悲风白杨骤然引渡过去。
李莲花身形陡然一震,一口鲜血喷涌而出。
悲风白杨至刚至阳,强劲的内力不要命一样的往他体内输送,像海潮陡然决堤,在他筋脉里横冲直撞。
“笛盟主,不可!”
无了抬手想阻拦他,却在感知到这股内息之时,微微一顿。
他握起李莲花的另一只手把脉,面上几许犹疑。
“你这内息正好克制他体内的忘川阴草之毒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