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莲花端起茶水抿了一口,瞥他一眼。
“我说和尚,你当日应下我三件事,不曾兑现,我不怪你。”
笛飞声那个性子,几句话不对就拔刀,别说老和尚,他自己也扛不住。
“但如今我这脉象,可不能再对外说了。”
十年碧茶,对身体的损伤是不可逆的。
如今功力尽失,没了扬州慢护体,三经俱损,五内皆伤。
等同病入膏肓。
偏偏气海废黜,别说重修功法,便是想留存半分内力都难。
左右算来,怕是没几日好活了。
如今这张嘴好不容易能品出好赖,他可不想泡在药罐子里等死。
无了无奈,终究只是闭目念了一句佛号。
“阿弥陀佛。”
如今他这脉象,不比解毒前好到哪里去。
解毒前是死象,如今是无力回天,生机尽散之象。
他这样,自然就是应下了。
李莲花稍微放心点了,他问。
“我还有多久?”
无了叹息,“若是调理得当,尚有一月。”
李莲花满脸嫌弃的皱了皱眉头,“调理不得当呢?”
无了摇头,“不足半月。”
李莲花一挑眉,颇有些欣慰。“听着不错。”
“什么不错?”
笛飞声推门进来,身后跟着无颜。
李莲花面不改色,淡笑应他,“和尚的药不错。”
无了看他如此泰然自若,摇了摇头,起身道。
“二位聊,老衲就先告辞了。”
李莲花笑着朝他挥手,喉头发痒,又低咳了两声。
笛飞声上前两步撩袍落座,抬手给他拍了拍背。
李莲花摆手,“没事没事。”
笛飞声从无颜手里接过一个托盘,放在他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