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且不说师兄想要杀我灭口之事……”
不说?不说你提它干嘛?杨衡西气得要跳起来:“小狗休再胡说八道!”
端方不紧不慢接着道:“……只说师恩深重,你们竟然以怨报德。春天承办拢沙宗雅集,监管不严,致数十人中毒;本为师尊六月生辰献礼的夏拍,又曝出杀贵宾、售赃物的丑闻,被拢沙界引为笑料,你们到底置师尊何地?”
他每多说一句,梅晶的脸色就难看一分。
杨衡西努力定了定神,对着梅晶跪了下去:“千错万错,都错在我!师尊再给衡西商会一次机会,今后各项必定都办得漂漂亮亮,再不辜负你老人家厚爱!”
马红岳跳了起来:“大哥!”手脚都是他暗中做的,杨衡西居然出面替他担下。
杨衡西脸上虽有失望,仍冲他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。时至今日,他终知道马红岳所为,但现在跟马三撇清关系又有何用?商会没了马三,不行。
再说他心底其实安定,梅晶这几年越发倚赖衡西商会,她的进项、韵秀峰的支出,至少有一两成来自这里。他和马三犯了再多过错又如何?
倘若没有衡西商会,她越来越奢靡的开销、韵秀峰越来越庞杂的支出要去哪里找补?梅晶是高高在上的峰长,这些世俗的烂账却不得不算。
相比之下,区区一个端方算什么?小毛孩子天赋再好、再给峰长挣脸面,能给梅晶带来这么多钱物上的正面收益吗?
在红尘扎根这么多年,杨衡西早就明白,钱是根底,任何势力最终都需要向它低头。
他不太会算细账,但这些利害关系,他在刹那间就能理得明明白白,当下悄悄盯了端方一眼。
这一眼充满了怨毒。
小狗,今次风波过完,再跟你算总账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