否则官兵虽然不来惹事,可保不准哪里会冒出来几个不识涂大司典的小贼。两个老太婆独居郊野,怎么看都像是好下手的对象。
廖红泫还是不放心:“母子天性难舍,廷中又说涂司典至孝。你怎知孙老夫人不会改变主意,帮涂庆重一把?”
杜衡压低了声音:“这里有个秘密,孙老夫人并非涂庆重生母。”
廖红泫轻轻“啊”了一声。
“孙老夫人自己的孩子十四岁夭折,只好抱了妾的儿子来养,那时涂父还在西境,盛邑知情者不多,涂家也未对外宣扬。那会儿涂庆重已非懵懂稚子,孙老夫人对他又极其严苛。是以母子之间礼节有余,情分不足。”
说到这里,杜衡也道:“这是廖丞相举事之前,为你和、和小殿下准备的后路。他和孙老夫人几十年交情,敢做此安排,想来实有把握。”
他顿了顿:“我们只在这里暂避风头,三五日后就往南行。你放心,这几天我会盯紧孙老夫人主仆,不让她们有一点外送消息的机会!”
以他本事,盯梢两个没有半点武艺修为的老太婆,实是轻而易举。
提起廖丞相,廖红泫就沉默了,终不再言。
当下杜衡出去守夜,留他们安寝。
这一晚惊心动魄,眼下住处不尽安全,廖红泫躺下来就觉得浑身无一处不疼痛。她原以为自己会辗转难眠,哪知道沾着枕头没多久,居然就沉沉睡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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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后马蹄声疾,燕三郎反而放慢了脚步,立马回首。
这个时候,就算是寻常旅人也能听出不对劲儿来,还要埋头狂奔就显得心里有鬼。
那三骑原就奔得紧急,刚拐过山路上的急弯,不意眼前乍现一人一马,险险直接撞上去。
当前那人骑术了得,乘着又是万里挑一的好马,他抓着缰绳轻轻一带,马儿长嘶一声,人立而起,居然说停就能停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