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出厉鹤林的住处,月亮都要西沉了,只有宫灯周围的小虫还在不知疲倦地飞舞。
萧宓看着宫灯,长长叹了口气。
燕三郎就是再迟钝,也看出他的闷闷不乐。但他不是卫王的臣子,不想替国君分忧。
可是萧宓偏偏不放过他,侧头表示了不满:“你就不问问孤,为何要叹气?”
毕竟站在人家地盘上,燕三郎只好开了口:“王上为何要叹气?”
“司文睿算计孤,可孤一时还逮不着他。”萧宓恨声道,“暄平公主派人问孤两回,第一回问劫杀案的真凶,第二回问凶手是不是真被你家黄鼠狼杀掉了。真是……头疼!”
“王上怎么回答?”
萧宓声音有点闷:“还能怎么答,只能说案件紧密侦办中,很快就会水落石出。”
“和暄平公主不常见面?”
“按大卫例,婚前半个月都不可见。”萧宓拍拍他的肩膀,“是了,你不是卫人,不知本地婚俗。”
“再过几天,孤也是有家室的人了。”他有点恍惚。
萧宓十二岁就和燕三郎相识,当年一起逃离盛邑的情景历历在目,仿佛就在昨日。结果一弹指,他自己居然就要奉旨成婚了。
自己奉自己的旨意成婚。
三郎这小子,却能继续过逍遥日子。
他好不甘哪!
燕三郎看他神情,怎样也找不到新郎倌的紧张和快乐。这种心情他不懂,不过平民百姓成婚好像都是喜气洋洋,怎么到了国君这里就是垂头丧气的模样?
成婚……很痛苦么?
萧宓一眼看懂了他的疑问,伸手擦了擦脸:“不单是孤,暄平公主对这桩婚事似乎也不太得意。”
“您怎知道?”暄平公主再率直,也不至于把这种情绪都写在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