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路归家的途中,宋藜不间断的给祁朝写信,虽没有在祁朝身边,却也如同在他身边一般无二。
祁朝更是无论是见到什么风景还是一天发生了什么都会写在信上,诉说着彼此的思念。
他抚摸着腹部,眼中是全然的安心,只恨不得马上回到上京见到阿藜。
男子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毫笔,笔锋穹劲有力,挥洒如墨,颇有大气磅礴之感,这般大气的字迹,信上写的却是一首情意绵绵的诗句。
他的前半生,纵马肆意,驰骋疆场追随在她的身侧,所以他不擅舞文弄墨,只能凭着心意有感而发。
“近来心更切,为思君。”
有的时候他也想要像安君那般与她诗情画意,也想像皇贵君那般与她风花雪月,也想像宴君那般向她撒娇卖乖。
符光长袖善舞,一舞惊为了天人,他是羡慕的,可他是君后,便不能同后宫众多的君侍一样,而且若是舞,他也只会舞剑。
后宫君侍无数,看着那些鲜活的男子,他的心中也有妒,他妒忌他们身姿如玉,肌肤无瑕,不像是他身上伤痕无数,可怖狰狞,他时常担忧阿藜会厌倦他的身体。
每日兢兢业业的做好君后的职责,从不任性妄为,惹她烦忧。
可当得知他的阿藜失踪的消息时,他再也不能高坐后宫,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,做那个处事不惊,条理清晰的君后了。
这世间,他唯一的牵挂与羁绊只有阿藜,所以他才会不顾一切的离开后宫。
那是他唯一一次任性,也不知道阿藜会不会怪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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鸾驾驶了三日到了上京城,宋藜早早便在此等候,那张谪仙面上更添风华,绣着凰纹的龙袍像是将谪仙拽入人间,告诉世人不是神仙,而是人间活生生的帝王。
那双潋滟的桃花蕴含着能将天下男子溺毙的温柔,这样的人物百闻不如一见,上京城内的人们争先恐后的抢着樊楼、茶肆的好位置,就为了一观那最尊贵的女子。
宋藜不常出现在民间,因着她的容色,每次出现必会引动人群骚乱,所以如非必要,她不会行走于外,像是在覃荒她做的那些救世济民之举时,也都是戴着面具的。
上一次这般隆重的出现在世人面前还是帝庙祭祖,再上次便是与阿朝的大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