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想到当年那瘦小孩童,今日已然攀升至如此境界,虽境界有缺,可枪法却当真妙极。也罢,今日老夫就堂堂正正一回,陪你二人决出个生死。”
雨水渐渐停息,天边云墨散开,有物崩云。
马巳被老者一拳贯穿胸口,来势如电。身边的阎寺关尚未反应,浓墨似的血迹便已然浇在面皮上。再看于子夫,周身透亮血孔已然愈合,拳劲流转间哪还有半分颓势?方才以掌心抹血,分明就是吞入了灵丹妙药。
阎寺关怒血攻心,嘶吼道:“老儿!你竟阴狠至斯!”遂向老者打出数十拳。
老者将阎寺关拳头忽略,扣住马巳脖颈单手提起,嘴角上扬。生死难料的赌斗,他从不会接下,多年前如此,多年后亦是如此。先前受创,明面是给马巳机会,可暗地里不过是想借机破开那重瓶颈。
人老成狐,多年前便已臭名昭著,难道老了反而慷慨大义?
世人向来津津乐道的是大仇得报,可世间哪有大仇必定得报的道理。
于子夫捏碎马巳喉骨,将马巳尸首抛于街中。
高台上的章庆笑意渐起。
前辈不愧是前辈,连阴谋诡计耍得都分外清新,看来还是得多领会一二。
“很好笑?”突兀言语在章庆背后作响,使得公子哥登时起身,恍然之间发觉四位侍女早已倒地,均是不省人事。
“莫要再找寻你账下那群黑甲了,他们此刻还不知自家主子被我拿捏在手上,估摸着仍在戒备之中。”章庆后背已然被冷汗打湿。来人究竟是何身份,他亦未曾明了,但就凭无声无息绕开黑甲这茬,此人修为恐怕极为可怖。
高台廊桥台阶上有脚步声起,来人语气极为爽朗,“贵人大驾光临,何不共饮一杯,而后将师尊的倾城蝉还来?”正是杨阜,先前他便依靠亭柱端详高台动静,毕竟替人办事,讲究一个尽心尽责,白白拿人钱财的事,杨阜甚为不齿。老仆在此倒还好说,可杨阜心中总是隐隐觉察到蹊跷,几个时辰以来,竟无一只倾城蝉回返。
那蝉的毒性与躯干结实程度,连身为养主的杨阜都有些心惊肉跳,若是能将毒蝉困住或是斩杀殆尽,修为又该是何等之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