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帐外头吹角起伏。
北烟泽浪潮无端便翻滚起来,随浓雾一并压上堤岸。
军营当中原本了无生机,可这吹角声起后,登时便从军帐当中走出无数人来,虽说服饰各异,手中兵刃更是迥异,可目光当中,尽是决然。
大潮拍岸,影影绰绰。
吹角声连绵起伏。
云亦凉握紧双拳,一步便跨出军帐,迎向潮头,举拳便砸,身后那矮小汉子更是从掌中扯出数道金光,刹那之间对潮头打去。
北烟泽死士万千,尽为修道中人。
少年一觉醒来,便觉天光大亮,瞅瞅身边已然收拾齐整的被褥,便晓得师兄已然起了早,再朝车厢后头一瞥,只见无数杂乱酒坛,已然被自家师兄扔出车帐之外,车帐当中,拿眼望去极为利索。
云仲登时便有些惭愧之意,再看看昨晚留下的那只梨子并未动地,便有些更为不好意思。
昨日柳倾递给他这两枚梨子,显然不是凡物。少年原本在那些齐陵军卒打斗之际,左右肩头各中两枚飞梭,虽说少年曾中过倾城蝉毒,对上这些个残毒并不算狼狈,可梭上剧毒绵延至体内各处,依旧是有些难以抑制。
可自打云仲将那枚梨子吞到肚里,各处流窜的余毒便消失一空,不再有丝毫不便之处,就连身上些许表伤都愈合如初,少年才晓得那梨,当真不是凡物。
他却不知,那两枚梨子,自家大师兄揣了一路,即便是御空赶路过快,致使衣衫破损,柳倾也未曾将梨子磕破一丝外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