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曾等赵梓阳道谢,将其满腹奉承言语憋在肚里,吴霜却转而朝云仲开口,言语极肃,“老四,我所授剑术,你大概已得其中多半神韵意气与章法变数,所缺之物,仅剩下术法与内气二者而已;术法好说,咱修剑之人不讲究什么术法,来日再补上就是,至于内气,过两日让你二师兄算算时辰,开炉炼丹,亦可迎刃而解,近来自行到空场中练剑即可,无需再悟其他剑招剑式。”
“老三笑个甚?且随我来,”吴霜无需侧目,便可晓得那赵梓阳正朝云仲卖弄,想必也是仗着自个儿天资甚好,杵在云仲身侧扮丑。
关乎这等事,吴霜也是暗自想过,云仲虽说在熟人眼前口舌伶俐,俏皮话极多,不过向来不去揭人短处,但赵梓阳混迹乡野帮派年头居多,虽说本性理应尚善,可这一身诸多的毛病,如何去剥丝抽茧不伤善处只去糟粕,这就得看吴霜的本事如何了。
步步上山道。
若说穿药田走长阶抵亭台,可触天光,那此刻吴霜领着赵梓阳所行的这条崎岖山路,才当真是云开擎足,隔天之差二指宽。
立此山下,唯见山高月小,四周雾起横生,横崖悬兀,即便引老猿麋羚,亦是无处放脚。
“你还未曾上山之时,为师就在此处悬崖下头遇袭,叫人一戟贯入胸膛,险些钉死于南公山崖旁,”吴霜就这么一脚轻飘飘踏在崖边,往下轻轻指点,笑道,“倘若真是钉死在山崖之上,如今估摸着南公山山门,已然是改头换面,凭老大老二联手,断然阻不得其余仙家虎伺。”
赵梓阳也是胆魄奇大,定定心神,探头向悬崖之下望去,却只瞧见一片缭绕云雾,始终遮掩其中。
“其实学学枪戟斧钺,并不算什么丢人的事。”
“那些个体魄极强的武人或是上将,沙场之中万人难敌,纵横叩关,更是不失为一桩佳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