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侠可知匹夫无罪,怀璧其罪一说,此井吞纳日月,更兼一山地脉气,与那些位仙家人所求的长生道,关系匪浅,倘若消息落在别有用心之人耳中,有何下场,云少侠应当心中有数。即便我再想脱身,白葫门中这口井,亦不可为旁人所用。”
临近戌时,叶翟辞别两人,独自下山。
古井已然被少年长剑劈开条缝隙。
院落四周竹木,由白转黄,大阵之外秋夜静谧,而阵内金铁声响交错。
大抵是唯独叶翟不可破阵,故而就算是境界高过云仲,一剑之下,不过是徒添坚固,剑气为古井所引,如今换为云仲出剑,虽境界仍旧不稳,可眼见得那口古井缓缓开裂,不负当初模样。
“叶门主先前几日,从未佩玉,此番下山时节身着夜行衣衫,腰间却悬着枚佩玉,不知何解。”瞧着少年额角略微沁汗,温瑜缓缓开口,“井口坚固,小师叔不妨歇息一阵,此事本就急不得,先前亦是如此告诫后辈的,为何如今偏要如此急切。”
少年收剑,虎口略微酸麻,若是换做寻常古井,仅一道剑气便可破除,可眼下这口井瞧来破败,却是坚固得紧,剑气锋锐一时也不可尽破,再者虚丹有恙,着实不可图快。
“那枚古玉,大抵本就是叶门主心心念念之人所留,恐怕久留山中,与那枚玉佩也是有不少干系,难得下山,自然要带到身上。”云仲感叹,就地坐到地上,盘膝定气。
叶翟不认路,但凤游郡中,许多地界仍旧是灯火通明,一人一马下山而去,同城外歇息吹风的老汉打听过后,调转马头,缓往首府城中去。
夜色昏沉,唯有城内隐隐灯火,远远望去忽明忽暗。
还未上官道长坡,一身黑衣的白葫门门主托起佩玉,下角处镌着枚湖字。
“叶隐为古,月上秋江,如今都不晓得名讳,倒是荒唐事一桩,转眼百载过。”
雨水落地,男子收起玉佩,走马上凤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