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棋力有高低,也有棋路对不对胃口,从前曾有堪称国手名家,偏偏走不赢路旁蹲着的目盲之人,所以所谓的胜负,不过是靠运气两字,在我看来,最为高明的棋,还是催大势而来,避无可避,将棋力强弱顶替棋路如何,摧枯拉朽,势同破竹。”
燕祁晔也是大笑,拍拍文人大腿,很是得意道,“还是你这后生懂得老夫的手段,要么怎会有忘年交情,我儿都未必知晓此番手段的高明处,你却是仅凭一盘棋便窥探了大半去,还不老实说,何时看清的?”
文人哭笑不得,眼前这位老者实在是喜怒无常,难以揣摩,如此一位杀伐果决的主儿,笑将起来的时节竟是刻意拍错大腿,这一掌中的力道,许久都难以消去,却只得是赔笑。
“不过还有些纰漏,容晚辈点出一二。”
“常人皆言困兽犹斗,大元地广民丰,不见得就唯有这么区区十几处仙家宗门,虽说这些年来名气最大的紫銮宫已是无半点挣动的能耐,被您老死死摁住龙头,但也难说这正帐之中赫罕与族老,究竟还有甚底蕴不曾出,当务之急,还是将归顺部族连同仙家人的心思稳住,哪怕是拱手送出些好处,也算不得亏。”
“零星好处,换一座大元全境,这些部族不过是替府主看疆守土,不论给多少,想来府主也断然不会心疼。”
两人抬头,相视一笑。
“生意经。”
“大商贾。”
棋盘当中棋子尽收,又是摆起一盘新局,屋舍当中焚香雾,直上大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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