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童境亦是高深,早已是察觉周遭更有高手,更何况那头赤龙虽说是鸠占鹊巢,但尚替山童留有一线酆都城中权势,自能相抗,硬生生以周身羽衣拦下步映清横空剑气,尚有余力,单手拎住马槐九脖颈,登时捏得崩碎开来。
终究是实打实的四境,且单论摆弄人心智的能耐,山童近乎已是修到奇高的地步,于是一时间来,哪怕是步映清剑气轮转不绝,亦是奈何不得已是拼尽性命的山童。
不过已然损毁的长街上,剑气又来。而这一道剑气,险些炸碎山童半边身形,云仲携赤龙余威而来的一剑,轻易之间毁去山童半身道行,剑气之快,无人得见。
“生死人白骨,得图长生道,大事已成,将命留下倒是也可,但何时轮到外人来取了?”山童咧嘴,很是心满意足望向孩童尸首,已然是神仙难救,即便是整座酆都城崩毁,亦无甚回转余地,才是将两眼朝云仲望去,虽说后者依旧是韩江陵面皮,但这一剑,大抵韩江陵是用不出,所以很是心满意足抬起单手,望了望自个儿半边身子,轰然炸碎开来。
整座酆都城震颤哀鸣,晃动垮塌,却是显露出原本马帮百十人所在的景致来。
云仲凭剑气拦下山童炸碎身形余威,忽然之间就想到一头古卷当中记载的恶虫,未长成时乃是天下少有的天材地宝,但凡有人摘其首,凭其炼药,则虫身不死,而是能生长至百丈千丈,而后寻仇,同摘首之人死斗,而后尽数炸碎开来,归于尘土。
步映清身形亦是缓缓虚淡下去,可还是死死看向持剑而立在身前的云仲,伸出手来,拍了拍云仲肩头。
“我叫步映清。”云仲回头犹豫片刻,还是咧开嘴来笑笑,
“南公山云仲,不曾在人间扬名。”但那位持剑的冷硬女子却似是并不在意,仅是点点头,
“南公山云仲,自有一日前去拜山,从即日起,你是我步家的人。”随后身形转瞬消失,无影无踪。
只留云仲在原地眨眨眼,话到嘴边未曾来得及出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