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后伸出三指晃了晃,将以往很是有些慵懒的身姿坐正。
「三件事,第一件,胥孟府如此长久
以来受燕祁晔统领,忌惮于修行道五绝所定下的修行道内规矩,因此迟迟未曾动用胥孟府内的修行人,可眼下人间,五绝似乎已是疏于管辖,更未曾得知其五人的踪迹,胥孟府已是蠢蠢欲动。此番携凤雁卒袭营,便受修行人所袭,大抵是在三境上下,统共几人,是因部下舍生,才勉强得以保留性命,只怕是经这一番试探,往后战事,这些位修行人的身影,或许都不会加以遮掩。」
温瑜默然点头。
想当初设凤雁卒这么一支游卒,温瑜便曾想过,除却刺探敌情烧毁营垒乃是本责外,探听虚实,从而凭这些位来去自如身手极好的兵卒试探胥孟府内,究竟有无修行人坐镇,同样是当初设立凤雁卒时,温瑜所料想的一环,只是未曾成想,那位病怏怏总传闻即将身死的文人,竟当真是藏锋隐忍到如今,大抵是因凤雁卒频频出关,才是于不得已之间遣修行人应对。
燕祁晔势力,早在当年胥孟府起势时,就可见一二,近乎是整座大元内有数的修行山门,皆被燕祁晔一力镇服,而直到如今尚无几位修行中人出手,一来是忌惮五绝所立的规矩,二来既是战事平稳顺利,同样自认不需动用修行人,可现如今的局势,倒是愈发扑朔迷离,瞧不出高下来,正帐王庭收回半壁江山,论及地域宽窄百姓数目,尚在胥孟府所掌疆土人手数目之上,不得已之下,递出这等手段,实属寻常。
一柄寒冽如水,悬在当空的刀,无人握住刀柄,始终会落地的,只是先前还仍未落实罢了。
「第二件事,有位老人说与我听的话,东有云台,毁城破垒,不久即来,」唐不枫晃晃两指,抬头看过温瑜一眼,见其神色如常,才继续说下去,「我未曾读过什么圣贤文章,到现如今也不算有个先生,不入学堂,未见文墨,但还是能听懂些意思,渌州壁垒以东,必是兵马严阵以待,当真要胥孟府寻到良机,毁城破垒的事,在那书生统兵时曾做过一回,熟悉得紧。」
「第二件事,大多是句多余话,但连着第三件事听,好像就不是什么轻松营生。虽说是先前伤及境界根本,不过如何说来,我都是立身在三境的修行中人,对付百骑虽说不上容易,倒也断然不该这般狼狈,况且战事到此年月两方该是人困马乏,厌烦久战,但说句实在话,只论先前围剿我的那伙铁骑而言,军容军势,并不比当初衰减去多少,甚至抢夺来的甲胄箭壶,都是同从人口中听来,五锋山一战中所配相差无几。」
果然温瑜听闻到此,眉头狠狠皱了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