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名小卒,以诬告罪下狱了,但福老可以确认,那只是弃子,这件事情绝对就是咱们对家那杜氏药馆的手笔。而且此事后,江地境内,咱们药馆虽无亏损,也无盈利,反而对面的药馆,得益最大。”
“下手倒是黑,你们就没有反击?”白庆问道。
“这杜家在江地,势力甚高,纠缠极深,斗起来不是一日两日的事,福老的精力,都放在郑元山那边,怕他分割生意,自立出去,暂时也没有过多理会。”岳廷无奈道:“毕竟咱们商行,有六地生意,而且,也不单是此类。”
“好,既然我亲自来了,没有看着人家耀武扬威的道理。”庄冥平淡道。
他六年之间,成为淮安首富,可不是只动动嘴皮子,全靠派遣陆合等人去拼命从而博来的财产,他在生意场上,自有他的本事。
“公子有办法?”岳廷眼前一亮。
“这是他们最后一个月得学府供应的疗伤药?”
“是的,昨日才到。”
“买药可有限制?”
“没有,他们巴不得生意兴隆。”
“咱们的优势是什么?”
“连贯六地,财力雄厚。”岳廷正色道。
“那就用财,压住他们。”庄冥沉声说道:“陆合、白庆、柳河、你们都是生面孔,去对面买尽了所有学府的伤药,回来之后,价格减半,售卖出去。”
“这……”岳廷顿时错愕不已,挠了挠头。
“伤药亏本,但招来生意,自有其他药材补回损失。”
“可是……也不划算啊,这不是损人不利己嘛?”
“可知名声否?”庄冥淡然道:“咱们的伤药足够便宜,而他们一家独大时,药物却甚为昂贵,自有人对比两家,心中不悦……这是长久的生意,名声口碑皆不能差,懂了么?”
“好像……懂了?”岳廷呐呐道。
“照公子吩咐,咱们这个月未必能赚多少,但名声会好不少,至少没有损失。”柳河轻笑道:“但对方就不一定了。”
“既然如此,从后门出去,换身装扮。”
庄冥挥了挥手,道:“去罢……”
他声音才落,却眉头皱起。
而陆合等人,却也对视了一眼。
岳廷低声道:“是咱们的人。”
声音才落,便已有人来到了后院。
“岳爷,执令大人送来请柬,今夜设宴,广邀各方。”
“嗯?”岳廷接了过来,看向庄冥,道:“这是当地的父母官,跟咱们关系不浅,大约是听闻我去迎东埠,迎来了公子一行人,想要探一探虚实。”
“那便赴宴。”庄冥点头道。
“另外……”送信的那人,迟疑道:“听说江地的这位执令大人,不单邀请江地境内,另发了一封请柬,往外地的庄氏商行分支,给了郑元山管事,”
“嗯?”
岳廷面色微变。
庄冥目光稍眯。
在场的气氛,顿时有些凝滞。
“一帖发两家?”
岳廷脸上闪过一抹怒色,道:“将公子置于何地?我倒要看看他郑元山敢不敢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