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中传来金娜的声音“姑娘,奴婢在府里见过许多人和许多事,一个奴婢要善心做甚么呢?只有像夫人和老爷这样的人有善心才能救许多人。”
琪曼想起安葬娘亲的那副棺材,夫人只用点下头,而她却要在大太阳底下跪上一天。
“是呢,我们这样的人善心不值钱。”
“姑娘,您为什么不向世子殿下邀宠呢?”
琪曼叹息“金娜,你自幼跟在我娘身边伺候,我娘吃过的苦你应当比我还清楚。我不想像阿娘一样,想喝一口热茶都做不得主。”
男人的宠爱好比地上的黄沙,你一把我一把能多到数不过来也能一文不值。
“姑娘,世子殿下与府里的老爷很不同。”
琪曼躺下,阖上眼睛“金娜,郡主娘娘和夫人也不同,后宅是女人的天下。与其讨好男人,不如讨好主母,反正你家小姐我很满意自己现在的日子。”
一夜好梦。
琪曼起了个大早,带着金娜赶往安澜院。
她来时,陆芸正躺在采荷腿上由着采荷给她擦头发,保持着现在的姿势陆芸懒洋洋的“请她进来。”
琪曼一进来就看见主母一身中衣,披头散发的躺在矮榻上,她缩回目光行完礼后,走到一旁低头坐好。
陆芸以为她是眼热修竹馆,于是出声安抚“近来事忙,疏忽了你,秋枫院近来可好?”
琪曼一一答了,最后道明来意“我有一事想向您禀报。”
陆芸支起身子,采荷拿着梳子给她通头发“什么事,说来听听。”
琪曼立刻就将银花打的小算盘如竹筒倒豆子一般,说了个一干二净,自然要撇清关系“还在府中时,夫人待下严苛,我只想在您的庇护之下过好自己的日子。但是银花是夫人的人,我拿她没有办法。”
末了再汇报下自己最近一段时间的学习成果。
这是彻底向自己投诚的意思,陆芸笑盈盈的开始检查琪曼的学习成果,扫盲小册子上的常用字和基本的算数题,琪曼已经熟练掌握。
“不错,不错。”陆芸很满意,照例赏了她银钱,命采荷好生将人送到门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