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豪哪里有那个闲心比较这个,当下自顾自的踩着马镫翻身上马,虽然动作不若陈天北那般潇洒,但却也是娴熟过人,显然是善于马术之辈。
陈天北见夜豪如此,不免有些意兴阑珊,随即道:“夜公子是我唐突了。”
“无妨,请带路。”夜豪并不想和他人扯上太多关系,所以话不多说。
于是陈天北的手下在前引路,分开流民的人潮,沿着管道前进。一路上但见各种悲欢离合,卖儿卖女,惨不忍睹。即便夜豪算得上是铁石心肠但见到这般光景依旧是难免侧目。
陈天北长叹一声说:“兴,百姓苦,亡百姓更苦。这十几年前,外族入侵加之天下大乱,军阀混战中不知道死了多少百姓。正可谓十室九空,十户中少了九户。好不容易天下一统,百姓还没有过上几天安生日子便是遇上了先帝暴毙,如今太后当朝,外戚专权,政令混乱,天下也跟着遭殃。加上北方多年洪水泛滥,南方又莫名的干旱连年,百姓的日子简直是过不下去了。朝廷说是开仓放粮,但这粮食天晓得放到了哪里去,总之没有放到百姓手里,想来又是肥了那些狗日的贪官污吏。现在只要搭上太后的关系,即便是死罪都能够给你压下去,满朝文武哪一个敢说真话,只怕这天下如此模样,当朝者就没有几个人知道,即便知道也不会在意。”
夜豪默然不语,依旧不搭话。
陈天北说了几句自觉无趣便也不再多说,倒在一旁的从属见夜豪对天下事如此的冷漠均是个个怒形于色,其中几个人便是想要发作。若非陈天北示意,只怕是要打起来。
“夜公子难道对这天下事一点感觉都没有么?”陈天北试探的问。
“有感觉又有何用,觉得这个皇帝不好那便再换一个,过上几代,那新的皇帝早就忘了父辈的初衷,依旧在美色和权力的牢笼之中钻营,最终天下还是要大乱。”夜豪说:“天底下本就无新鲜事,如此多朝代又有那一代真正解决百姓安居乐业的问题了?资源有限,而人的欲望无限,人类始终会在这之中左右横移,好与坏交替出现,世事本如此,我一凡夫俗子并没有那般本是改天换命,是以我如何感觉?”、
陈天北哪里听说过这么论调,他们都习惯了处江湖之远忧其君,夜豪的论调简直就是离经叛道之言,听上去极为的刺耳,完全与他们人定胜天,事无不可为,除非不为之的思想基础不同。只是抵触虽抵触,但陈天北细细想去事实上确又如此。
“那夜公子对此又有何高见呢?比如有什么办法去改变?”陈天北求贤若渴的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