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启荣皇兄,你出不去了。”
启焕低沉的嗓音中竟含着淡淡的笑意。
“疯了的,也不是萧启焕。”
“是燕王府骄矜清高的奴才,是映淳郡主的白面娈童,是邕王殿下的病猫表外甥。”
萧启荣只觉得从头冷到了脚,心中升起强烈的不详预感。
萧启焕今日是来报仇的。
为了他姐姐,也为了他自己。
萧启焕的力气竟大到他无法挣脱。
当年那个称病十年的瘦弱少年,已经悄悄地长成一个如他父亲一般意气风发,能够独当一面的男人了。
“萧启焕,你偷袭算什么本事!是男人就放开我,咱们堂堂正正的打一架!”
“堂堂正正?”启焕像是听了一个有趣的笑话,冷哼一声道:“萧启荣,你也配讲堂堂正正?”
“狐假虎威,狗仗人势的时间久了,你都以为别人惧怕的真的是你了。”
“萧启荣,十岁那年,我并不是打不过你。”启焕单手控住启荣的两条手腕,从腰间抽出一柄锋利的匕首来。
“当时我忌惮着的两个人,如今都已经死了。”闪着寒光的匕首抵在萧启荣脖颈处:“而且,还都是因我而死。”
启荣在极度恐惧中将双眼瞪大到极致,浑身被冷汗浸透了。
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。
“大皇兄,大皇兄是被你害死的?!”
启荣忽然拼劲全力挣扎起来:“我要见陛下——”
下一瞬他再次被摁倒在牢房的地面上,启焕用膝盖顶着他的背,一手掐住了他的喉管。
余下的话与呼吸一起被阻断在了喉咙中。
萧启焕谋杀皇室亲王,居心叵测,狼子野心。
陛下,小心。
“这些话,你是没有机会同陛下说了。”启焕脸上挂着微笑,端详着憋的满脸发紫白眼直翻的萧启荣,就像猎人在欣赏他的战利品。
“不过你可以去告诉先皇。”他把与他父亲形状轮廓一模一样的唇凑到启荣耳边:“告诉他,他从我父王手中抢走的皇位,我会从他的儿子那里夺回来。”
“这天下,将会是我萧启焕的。”
少年的耳语声很低很低,却满含着仇恨,与之前从未在人前显露过的——抱负与雄心。
压在他身下动弹不得的,是一头待宰的羔羊。
“萧启荣,你还是挺聪明的,我这把宝剑,终有一天会调转剑尖刺向他萧启元。”
“只可惜啊,你这么聪明,我就更留不得你了。”
启焕将匕首塞进已经眼神涣散的人手中,握着那人的手割上了被勒的青筋暴起的脖颈。
“小舅舅,外甥送你一程。”
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,萧启荣最后一瞬吃痛的**和挣扎也稍纵即逝。
整个过程悄无声息。
没有打斗,没有吵闹声。
这可不行啊。
启焕站起身,一脚踹翻了草席边的矮几。
杯盘与酒坛碎了一地,遍地狼藉。
“皇兄,皇兄!你别做傻事!”
候在门外的狱卒和侍卫听到永安王惊恐急迫的叫喊声。
“快来人呐!快来人!邕王畏罪自裁了—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