服务生带着江铠,打开了走廊另一边的门。
江铠刚一迈步进去,一股霉灰的味道直冲进鼻子里,他肩膀稍一用力,甩开了服务生的手。
“先生,请你配合我的工作。”服务生的眸光一凛,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,一只手已经放在了微型对讲机上,看起来随时都要向他的上级汇报请求增援似的。
江铠听到他的话,怒极反笑,心想: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呢?这分明是抢了我的对白!
“你别紧张。”江铠屈起手指揉了揉因为灰尘而痒痒的鼻子,“我既然跟你走过来,就不会再跟你动手。”
要是我想出手的话,这会儿你已经在地上人事不知地躺着了,江铠心中暗想。
他朝前扬了扬下巴:“走吧,继续带路。”
服务生将信将疑地往前走,江铠顺从地跟在后面。这是一条狭长的通道,一路上,都可以闻到地下室特有的,那种布满灰尘的湿漉漉的味道。
每隔一段距离,会有一盏壁灯亮着,在黑暗中扫开一小片的昏黄来。
江铠觉得,这条通道不但狭长,而且曲折回环。这个服务生似乎一直在带着他绕路。
江铠的方向感不差,他明显地感知到,他们现在前进的方向,并不是红色天鹅绒的正门。
果然,服务生停了下来,右手抓住门把手,大拇指在锁头的位置停留了几秒。江铠听到锁芯转动的声音,紧接着,服务生转动把手,打开了门:
“请吧,先生。”他面无表情地说,向后撤了一步,给江铠让路。
江铠冷哼了一声,走了出去,身后咣的一声,门立刻被用力关上了。
江铠攥了攥拳,静了静气,这才认真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来。
这里应该是红色天鹅绒的一处侧门,对着一个相对僻静的巷道。不远处的路灯坏了,说是“伸手不见五指”可能有点儿夸张,但绝对算得上十分昏暗了。
江铠心里牵挂着顾屿凌。
自己被这样“请”了出来,她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呢?有没有为难她?要是真动起手来,对方人多,她会不会吃了亏?
虽然这段时间相处下来,江铠也知道顾屿凌聪明,反应快,身手也不错,但毕竟经验不足。俗话说“关心则乱”,江铠越想越觉得慌,一颗心缓缓地从胸腔跳上了喉咙。
他不敢耽搁,立刻迈步,准备绕到红色天鹅绒的正门去,这时身后忽然有了动静。江铠浑身一颤,迅速转身——
没有人。
只是不远处,一棵树的影子晃了两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