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为何?”安伯尘奇道。
“此为古礼,若不遵守,极易走火入魔。”
“可我平日里神游出窍也不曾如此过,现在还不是好好的。”
“你真是……”见到安伯尘穷追不舍,司马槿不由瞪了他一眼,好在她早已习惯安伯尘滔滔不绝的好奇心。
“你平日里神游出窍,只是一段旅程罢了,至多七日就需归返。而神游施法则不同,你的魂体之所以有力量,能施法,归根到底是从肉身得来。若无肉身的养炼和孕育,又怎会有魂体中的力量?你神游施法,快意恩仇,可造成的杀戮、死伤、祸难却得归罪于你的肉身。老天爷睁大眼看着,它不会记得你的魂体,却会牢记住你的肉身。所以,于情于理你都得好好向你的肉叩拜称谢。”
听司马槿这么一说,安伯尘愕然:“只是因为这些?红拂,你不会是又在拿我寻开心吧。”
“这些可都是我那卷秘笈里的说辞。”司马槿似笑非笑道:“古人流传下来的东西却是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。至少在开始修炼时,你神游施法需向肉身叩拜,等两者混熟了,日后遇上棘手事时自然无需这套繁文缛节。”
虽仍觉古怪,安伯尘还是点头应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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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除此之外,还有何步骤?”
“第二步,御道。”
“何为御道?”
安伯尘问向司马槿,就见司马槿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,随后双手合十盘膝坐定,眸子一闭一睁间,似有什么从双目中飞出,身如泥塑。
安伯尘此前已蓄满一个周天循环,当即施展右眼目神通,阴阳眼打开,只见得司马槿的元神从目中飞出,施施然朝向肉身作了一揖,随后元神与肉身相系一线,仰头朝向天穹,鼻息断绝,口中念念有词,似乎在祈祷又似在念咒。
随着司马槿咒语吐出,安伯尘只觉天色微微一变,就在那一瞬似有什么从天野尽头坠落,再看去时却什么也没有。
从司马槿神游出窍,到此时也不过才一个弹指。
弹指刹那后,司马槿猛地张口,长吹一口白气,气凝如线,九尺而不断,却在九尺后变化开来。一时间飞沙走石,怪风呼啸,直掠过百丈之地,气势浩大,看得安伯尘啧啧称奇。
“如何?”
那阵怪风还未散去,司马槿便已神游归返,扭头笑着看向安伯尘。
“这一招不就是昨日你用来对付东山恶蛟的吗?红拂,你不会只会这一招道法吧?”
“怎么可能!只不过这一招飞沙走石最简单罢了。”瞪了眼安伯尘,司马槿没好气道:“我是让你看我如何御道,又没让你研究这一手道法。”
御道?
安伯尘默然,脑中浮现起司马槿的元神对天祈祷的情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