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缩了缩脖子,退了下去。
国公夫人那边,被仔细审讯了,除了动刑以外,他们用了各种手段使诈,都没能诱使逼迫国公夫人说出什么不利的话。
而旁边的房间里,唐映雪面色苍白,浑身瘫软。
今天,许卿姝把家里的几个孩子都带走了,说是会妥善安置他们。
不知道孩子们如今安全吗?
她正惶惶不安,睿王走了进来,坐在了椅子上,神情冷峻地望着她,将一个带血的玉佩拍在了桌案上。
“认识吗?”睿王冷冷地问。
唐映雪的心瞬间被提了起来:“这……这是宁哥儿的玉佩?你们……你们把他怎么样了?”
“我能把他怎么样?不过问了他一些问题罢了,他不肯配合,我只好让人对他动了些刑。”睿王轻笑。
“什么?!他还是个孩子,你怎么能这样对他?!他什么都不知道啊!”唐映雪的眼泪流了出来。
“他也不小了。再说,他不知道,你知道也行啊。本王不是不想放过他,谁让你们不听话呢?要不,本王去把他仅剩的那一只耳朵割来?”睿王笑得瘆人。
“不要!”唐映雪惊叫。
不怪她害怕,这里的氛围实在是太恐怖了,幽暗,肮脏,阴森,墙边上的架子挂着各种行刑的器具,墙上都是斑斑点点的血迹。
地上的稻草堆里,似乎能看到几根断指。
她实在被吓破了胆。
“你在塞北待过几年,难道没什么可以告诉本王的吗?”睿王又问。
唐映雪眼珠转动。
过了片刻,唐映雪终于结结巴巴地说:“安国公经常抱怨,说他顶起了大梁的天,只当一个国公,实在太委屈了,早晚有一天,他要揭竿而起,坐到龙椅上去。”
“就这样?还有吗?”睿王笑道。
“还有……还有……安国公以往在塞北的时候,经常收北幽、北狄等国的银子,对他们行方便。以安国公的本事,早就能平定塞北,可是他说,若塞北平定了,他还怎么掌塞北兵权?还怎么显出他的重要?”唐映雪怯生生地看了看睿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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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么……盛怀臣呢?盛怀臣有过什么不臣之举?”睿王问。
唐映雪迟疑了。
睿王笑道:“没关系,你好好说,到时候本王准你和离回唐家。要不然,你和你的孩子只能陪着安国公一起死。”
唐映雪有些不忍,权衡了权衡,还是捏造了几件事,来诬陷盛怀臣。
与此同时,柳姨娘也被特别审讯了。
因为他在塞北,陪伴安国公的时间长,她的指控会有几分可信度。
柳姨娘没能扛住,按照睿王教她的说辞,在供认书上签字画押。
此时,江首辅带了一众大臣来见睿王。
睿王作出一番痛心疾首的模样,将他设计好的事实告诉大臣们。
江首辅提出要见安国公。
睿王叹息:“如今正在审讯,怕是不太方便。”
江首辅强硬要求见安国公,还要求三司会审。
北镇抚司门口黑压压跪了一片。
大臣们闹了两日。
虽然有大臣被打被贬,但是,北镇抚司门口始终有许多大臣不肯离开。
江首辅更是拖着老迈的身子,跪晕了几次,又爬起来继续跪在那里。
暮春雨潇潇,大臣们不顾风雨,不惧淫威,终于使得睿王松口,此案由三司会审,无关女眷被放回。
因为安国公府被查封,许卿姝只得带着国公夫人暂时到郡王府居住。
国公夫人近来身子本就不好,此时看上去更是病恹恹的。
在郡王府躺下之后,国公夫人咬了咬嘴唇:“唐映雪和柳姨娘没有被放出来,可见她们已经成了睿王的证人。”
许卿姝心中对她们痛恨不已,她突然想起一件事:“母亲,我记得二弟回塞北之前,曾经给了您休书,说您随时可以帮他休了唐映雪。”
国公夫人点头:“是。”
随即,她眼睛亮了起来:“可以把休书当成证据呈给三司,就说唐映雪因为不满要被休掉,所以怀恨在心,诬赖国公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