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怀瑾居然宁可宠着一个丫鬟,也不肯要她。
她那么多年掏心掏肺的情爱,全都喂了狗!
“我当上世子夫人,是我该得的。”许卿姝很认真,直视着赵曼香的眼睛。
“凭什么?因为你的身世?!如果你还是粗使丫鬟,你的身世之谜很可能永远石沉大海。”赵曼香哼了一声。
也是。
许卿姝想。
因为容貌出众,被赵曼香推出去服侍盛怀瑾之前,她都不被允许在主子们面前出现。
杜鹃盯她盯得格外紧。
“你以为,我应该感激你吗?”许卿姝心中恨意翻滚,“其实,我根本不想给人当小。你当初问我的时候,我很想拒绝,却不敢。赵曼香,如果我当时坚决不从,你会怎么做?”
也许如今许卿姝上位者的气势太足,赵曼香即便觉得这问题没有意义,还是偏头想了一会儿,强撑气势回答道:“你那时候不过丫鬟而已,有什么资格拒绝?什么当小不当小,能当小都是你的荣幸。”
“我若坚决不从呢?”许卿姝又问了一遍。
“那我肯定要收拾你。”赵曼香瞥许卿姝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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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收拾我?”许卿姝似笑非笑。
赵曼香突然烦躁起来:“我怎么知道?!”
“假设一下嘛。怎么?如今落魄了,连假设怎么惩罚我都不敢了吗?”许卿姝说完,声音放轻,吐出两个字,“怂货”。
赵曼香果然被激怒:“我会扒了你的衣裳,把你扔到男人堆里!一个贱婢,装什么贞洁烈妇?!对了,我要挖掉你的眼睛!你知不知道,我一直讨厌你的眼睛!你的眼睛太会勾人了!”
许卿姝冷冷看着赵曼香。
果然,赵曼香嫉妒她眼睛好看。
“对,就这双眼睛!我讨厌,我讨厌这双眼睛!”赵曼香怨毒地指着许卿姝的眼睛。
“是吗?我知道了。幸亏只是一个假设。不过,我可以将那样残酷的事情加诸于你。”许卿姝拂了拂鬓边的碎发。
“什么?!”赵曼香难以置信地皱着眉头,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。
“我是说,将你剥光了扔进男人堆里,再把你的眼睛挖掉。或许你听说过盲妓?听说眼睛瞎了以后,人的其他感官会敏感很多。我很想让你体会体会。”许卿姝眼神凌厉地看向赵曼香。
小满和白鹭往前走了一步。
说不出的威压感袭来,赵曼香身子颤抖起来。
她强自忍住,僵硬地笑了一下:“许卿姝,你不会这么记仇吧?我待你难道没有恩情吗?你快别开这种玩笑了。”
“没有恩情,只有仇恨。”许卿姝严肃地说。
赵曼香自然不会真的以为许卿姝在开玩笑。
她感到恐惧。
突然,各种负面情绪一起袭来,赵曼香忍不住哭了。
“你知道我有多惨吗?”
“有多惨?你说说,我爱听这个。”许卿姝找了个舒服的姿势,在椅子上坐了下来。
赵曼香更难过了,一边抹眼泪一边说:“这几年,我在外逃命,只悄悄跟我二哥联络。几个兄弟当中,就二哥跟我最亲近。二哥让我别跟旁的兄弟联络,说他们可能拿我去换官府的赏钱,我就相信了二哥。”
“二哥告诉我,父亲母亲在儋州过得十分不好,总是生病,还被看管他们的官差欺压。二哥告诉我,他在外面帮工,挣的银子几乎都给了父亲母亲,好让他们治病,打点官差。”
“我心软了,我也想为父亲母亲做点事情。可是,我的嫁妆几乎都被余星瑶给夺了,为了逃难,我男人的银子也不剩多少。我们把手里的许多银子给了二哥,后来辛辛苦苦挣到银子,我也会拿出至少一半贴补父亲母亲。二哥找各种各样的由头找我要银子。”
“我会怀疑,但是,我劝自己,他是我二哥啊,亲的二哥!一起长大的二哥!后来,二哥告诉我,他去了儋州伺候父亲母亲。我被他的孝心感动,把更多银子给了信使。”
“余星瑶倒台以后,我去了儋州,我没有提前告诉二哥,想给他们一个惊喜。到了儋州,你猜怎么着?官差告诉我,我父亲母亲早就死了,早就死了!”
赵曼香伏在桌案上,嚎啕大哭。
许卿姝静静地看着赵曼香。
哭了片刻,赵曼香冷静了一些,用脏兮兮的帕子胡乱擦了擦脸:“我二哥一直在骗我,一直骗我!他用我的银子,在儋州花天酒地,左拥右抱,醉生梦死。他怎么能这么利用我?!难道我是他的长工吗?!那么多年的兄妹情算什么?!你告诉我,算什么?!”
赵曼香眼睛猩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