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明白,我们草原的雄鹰就是要展翅翱翔,不会畏惧什么风雨——你把我给放到一线去。”
“让你们去攻城和守城简直就是浪费!你自己说是不是?你给我老老实实做预备队去,会有你的恶战打的。到时候可别跟我说你们不行,老子要的是大胜仗!好钢要用到刀刃上,这个道理你懂不懂?等到我让你出场的时候,你他吗要给我一个漂亮的结果。”
乌契达拉扈听了这话,使劲儿抓了抓他脏乱蓬松的一脑袋长发,琢磨了一会儿才说道:“行!到时候我给你一个鸡蛋壳擦屁股,嘁里喀嚓。但是我丑话可要说在前面哈,老子要是仗没打过瘾,仇也没有报到,老子战后第一个就回来找你。”
“会让你过足瘾的。我保证!”江小龙道:“但是有一点我要说清楚。你一切听我的。我不让你上的时候,你死活都不能动。但是当我让你上场的时候,我需要你和你的勇士们,用最快的速度和最野蛮的方式,砍死你们前进的道路上所遇到的每一个联军官兵。”
“好!就这么说定了!”乌契达拉扈杀气腾腾、凶神恶煞一般地说道:“草踏莱莱的,到时候老子要剥了这帮野狼崽子的皮!”
等乌契达拉扈走后,齐元直就急切地问江小龙道:“我的祖宗,你是不是已经成竹在胸了?”
江小龙翻着眼睛看了他一下,说道:“哪有什么成竹?连片竹叶子都没有好吗?现在外头大兵压境,我们连条退路都没有。除了死打硬拼,你还有什么高招?”
“那……那怎么办?”
“炒个鸡蛋来凉拌!”
外面虽然阳光明媚,但是城里的每一个人却都觉得乌云压顶一般的阴暗。虽然军方做了很多的宣传安抚工作,但是敌军强大的实力摆在那里。就算他们没有那么多的炮,可那又怎样?
他们不是还有真炮吗?何况,前几天的那场恶战,每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。强大的葛尔丹骑兵在最擅长的野战中,依然遭到了连番的迎头痛击,并且纷纷惨败下来。那你还能指望什么?
巨大的阴影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。一些底层的官兵们甚至在私下里悄悄商议着,到时候开仗了如何投降保命。
因为就在几天前,江小龙曾经挽救过这座城市一次,所以很多人——不管是军方的官兵们还是城里的百姓们——都巴望着这个小孩子又做出什么惊人之举出来。所以,他现在日常的一举一动都在人们的密切关注之下。
但是并没有!
人们发现他似乎无所事事。一开始的时候他好像对建筑发生了兴趣,带着张宝庆、魏语新和李云聪等人满大街的闲逛。只要是有楼房的地方,他们就会里里外外地看上半天。
当然,在这种年代,建筑工艺还是相当的落后的。多数楼房不过三、四层高,而且几乎全是木质结构的。
真正砖石结构的建筑物是很少的。因为这个年代还没有水泥,砖石结构的楼房建造起来,不仅费工费时,难度还相当的大。不是真正有钱的大户人家,是盖不起砖石楼房的。
后来他又对城里的几座小桥发生了兴趣,带着人上上下下的看,还坐了小船到桥底下瞪着眼睛看了半天。但是这种年代久远的破旧小桥,下面到处都是青苔,侧边还长满了杂草,究竟有什么看头呢?他竟然还有兴趣在那里跟人吟诗作对、风花雪夜起来,简直莫名其妙。
看完了桥,他又带着几个人一头扎进了李云聪那简陋的工坊去,开始研究什么炸药的升级改造,结果发生了一场事故,炸塌了半边的木棚,引起一场火灾,并炸伤了两名工人。幸好火灾很快就被控制住了。
小主,
只是最后他们还是说,研究的配方很不成功,无法在这短短的两天内,再搞出什么新的配方出来做试验。
枪支的试验因为工艺和材料的问题,也不可能指望在短时间内有任何的突破。
所有的这些消息都没有一个能让人宽心的,让人觉得他似乎也确实没有什么办法了。
对于江小龙来说更为严重的是,硝的产量一直上不去。这个地方的硝土、硝石非常的难找,而硝又是制作炸药的关键材料。他们企图用其他的方式来生产硝,但是进度也非常的缓慢。
没有炸药靠什么来跟联军作战呢?除了传统野蛮的血拼之外,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了。而联军不仅炸药充足,而且还有火枪和火炮,这才是最令人头疼的事情。
赵树勇曾找江小龙说,他手头上还从有墨南省带来的毒箭大约三百支,关键时候是否能派上用场。但是江小龙却觉得,这些毒箭实在是太少了,派上大用场的可能性不大。
因为对手不缺乏战术大师,他们跟北洋海盗帝国-军队的一味猛冲的打法并不相同,所以这批见血封喉的毒箭虽然厉害,但并不是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,只能一箭一个,所以是很难发挥出扭转战局的作用。
赵树勇听了也很泄气,虽然他在找江小龙之前,心里就已经很明白这个问题。但是既然江小龙这个人善出奇招,说不定也许大概,他就真的能有什么利用这批毒箭的突发奇想呢?
关于这批毒箭的问题,虽然用它来扭转乾坤的希望很渺茫,但总归还是有希望的,总比没有任何希望的要好。可是在赵树勇见了江大帅之后,得到的却也只有这么一个回答,这也不禁令他感到十分的失望。
多伦富德带来的消息更是令人感到绝望。
他说城里库存的酒和油本来就不多,虽然这几天严加管制,禁止任何人饮酒,并且军队平时的伙食中已经几乎见不到什么油水了。他们还紧急从城里的百姓家中到处搜集征用酒和油,但是库存依然十分的紧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