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菡清听后,脸上露出一个佩服的神色:“表妹,你小小年纪对朝内事务了解的比我都要透彻。”
她对沈蒹霜的夸赞毫不遮掩,然后继续道:“我问了府里的先生,是他负责帮父亲收拾文书、打点一切的,他告诉我此事紧急,但偏偏这个关头上五皇子...他告发了箫使相公林大人勾结邻国,听说现相公府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,连只蚊子都飞不进去......”
虽屋内无人,但宋菡清依旧谨慎地四下打量一下:“所以,这件事就被指派给了我父亲...”
沈蒹霜脸上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,瞬间明白了祝渊的安排。
前世箫使相公府勾结辰国之事,是在祝渊平了胡安战乱之后的发生的,同样也是雷厉风行、刚正不阿的五皇子揭发的。
看来前世祝渊先是安排了箫使相公秘密出使胡安,利用他平定西北躁动的胡安国后,待他失去了价值,便一举揭发,彻底将这乱臣贼子‘吃干抹净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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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世,祝渊只不过是为了履行对宋菡清所求之事的承诺,先行解决了箫使相公这个叛臣,再安排宋太保出使胡安,这样一箭双雕,自己的计划照常进行,也能满足宋菡清的请求。
一切想明白之后,沈蒹霜吃着诗环准备的枣泥糕,心里暗暗感叹祝渊的聪慧,仿佛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,也难怪能被燕国子民称为‘智多星’。
“表妹...我觉得这件事不简单,应该是...那书坊主安排的!”
宋菡清突然声音再压低几分,神秘兮兮却又笃定地对沈蒹霜说道。
沈蒹霜本专心思考着祝渊的此番安排,猛地听到宋菡清所言,绵润的枣泥糕一下子呛入喉,惹得她剧烈咳嗽起来。
“哎呀!表妹!你看看你...快喝口茶润一下,怪我,把你吓到了吧。”
宋菡清被沈蒹霜的咳嗽声吓了一跳,赶忙起身帮她拍打着后背,看到她喝了一大口水后,缓和了许多,才放心下来。
沈蒹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然后开口道:“表姐,你怎会这么想?那...书坊主你知晓是谁了?”
宋菡清拿起一块枣泥糕,也小口小口吃了起来,香甜的糕点让她的心情更好了几分:“我就是觉得这个世上不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,在参加那书坊竞技之前,我日日被困于府中,连与长姐的书信都会被父亲一一查看,父亲甚至都不允许长姐回府来看我,更别提我去江府去寻姐姐了!”
说至此处,宋菡清愤恨地大口咬了几下枣泥糕,似是将怒气要发泄到手上的美食上,似是又觉得自己行为太幼稚,她又俏皮一笑,继续说:“可你看,那书坊主答应我的请求后,不仅回府那日相安无事,第三日父亲便离府外出了...怎么想都是那书坊主的神通。”
“表妹,你说那书坊主会不会是老神仙啊?”
宋菡清越说越起劲,扭头就对上了目瞪口呆的沈蒹霜,两人对视,屋内顿时响起了哄堂大笑的声音。
沈蒹霜被宋菡清天马行空的想象逗得笑弯了腰:“表姐...哈哈哈...你的想法真是太跳脱了吧,怎会想到那坊主是...老神仙,哈哈哈,长白胡子的那种吗?哈哈哈”
宋菡清虽也有些难为情,但还是坚信自己的想法:“表妹,你别笑,说不准呢,要不然他怎会这么厉害!”
两人笑了一阵,眼角都是笑出来的泪花,都用帕子轻拭眼角后,沈蒹霜复又问道:“那伯父有无说何时归府?”
想到这里,宋菡清更加高兴了:“父亲说最快也要月余,我已经派人送书信去到母亲修行的道观了,让她带着弟弟来上京与我跟姐姐相聚。”
宋菡清的母亲在燕国着名的道家仙山上的‘登云观’内代发修行之事,在上京城内并不是秘密。
前世对外宣称因着宋太保独子出生便先天不足,需跟着登云观内道长修行才可保命。
可事后才知道,宋坦之连自己女儿接触亲弟弟都会动怒,襁褓中的独子差一点被亲父摔死。
太保夫人刘氏为了保护儿子,才忍痛与女儿们分别,去了道观寻求庇护,彻底远离了宋太保的‘魔爪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