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殿下命人寻来小生所为何事?”
刘政饮下一杯祝渊亲自为他倒的茶水后,开口问道。
祝渊缓缓指了指桌案上摊开的手帕里的木屑,表情严肃:“刘政,你医术高明,更是精通药理,你且看看桌上此物你是否认得?”
刘政终日埋首于堆积如山的古籍药典之中,还会亲自走访山间田野,辨认各种草药,观察它们的生长习性。
据说他府里的苑子里,种植着各类草药、毒植,因此他才会比一般的御医都更加精通药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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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蒹霜见刘政细心地拿起自己带来的木屑,眼睛里露出探究之色,她的心中也燃起了几分希望。
不一会,刘政也将木屑放置鼻尖,仔细地闻了几下,然后陷入了思索。
“敢问殿下,此物从拿来之时起就是无任何味道的吗?”
刘政思索片刻后,开口问向祝渊,但却让对面的两人都有几分疑惑起来。
明明祝渊刚刚拿到之时,还在上面闻到了一阵阵的橙花味道......
“本王之前在其上闻到了橙花香气,为何你却说它是无味的?”
祝渊摇了摇头,说出自己的不解之处。
“那就对了!”
在听完祝渊之话后,刘政彻底明白了一切,然后将木屑放回到手帕之上,眼神里都是忌惮神色。
他忧心忡忡地看向祝渊,语气略显沉重地说道:“不知殿下是在何处发现的此物?!殿下此时身子可有什么异样?”
沈蒹霜见到他这般神情,心都揪到了一起,脸上立刻有几分急色,可自己不好催促,只能压住性子问道:“敢问刘公子,此物是什么?是否是害人之物?”
刘政看了看沈蒹霜,看她那般着急,便明白这手帕上的物品该是她带来的。
于是,他面色稍缓,向祝渊抱拳,开口:“回殿下,此物名为‘银棠’,是辰国内精通制毒一道的‘东方家’培育的毒草,这种草的花粉研磨后可被称为 ‘隐毒香末’。”
祝渊也是第一次听到这名为‘银棠’的毒草,他不通医术,但刘政却是堪比杏林高手,所以自己当初才将其收入囊下, 不过两人几番经历生死,交情颇深,自己对他一直都是以诚相待的。
“刘政,这‘银棠’,或是这‘隐毒香末’有何特殊之处?”
他的眉头蹙了起来,余光扫到沈蒹霜,只见她脸上一阵苍白,在确定了这物是毒物后,她似是更加有些撑不住了。
刘政十分厌恶地看了看桌上的木屑,缓缓说道:“这‘银棠’平时无毒,甚至种满园中都无妨。不过,这‘隐毒香末’却不同,它虽也是无色无味,但一旦接触到人体温度,其药性就会变化,开始释放出橙花味道的毒气。”
他的语气平淡,但是在沈蒹霜心里就掀起了滔天波澜,母亲真正被害的原因竟真的被她寻到了。
“这种毒气会通过人的呼吸和皮肤渗透进入体内。它首先会影响人的脾胃,使人感到食欲不振,进而虚弱无力。但如果此时停止接触或者哪怕继续嗅到也无妨,这毒物若要毒杀一人,需要格外大的分量或是十分长的时间。”
刘政眼神看向沈蒹霜,似是在告知她也不必过分紧张,看她此刻虽因着惊惧有些面色苍白,但凭他的医术,能看出沈蒹霜身子是无碍的。
“刘公子,你说的十分长的时间是多久?三年?五年?还是十年?”
沈蒹霜听完刘政的话语,不觉这‘隐毒香末’有多大毒性,难道是因着慢性中毒原因,才令太医们当初都查不出母亲是否中毒吗?
刘政摇了摇头,开口道:“此物为何阴毒,乃是真正的用毒高手常常在用它之时,会让中毒之人再服用滋阴补脾的滋补之物。而原本就已经食欲不振的中毒之人自是无不听从,可那些滋阴补脾的药物恰恰可以加大‘隐毒香末’的毒性。”
“长期接触,会让中毒之人头疼欲裂,而且根本查不出任何缘由,身体内的五脏六腑逐渐衰竭,最终危及生命。”
刘政话语说完,沈蒹霜早已泪流满面,双手握紧,因着愤怒全身颤抖,看的一旁的刘政惊愕不已。
“这......沈大小姐,是有人害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