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阻拦女孩念书的爹娘面上分外有光,亲热拉着女儿回家,啧啧,瞧瞧,这是自家上官学的女娘!
瞧这水色,就知道在学校过得有多好!
回到家立马抢过包袱,翻找里面的东西。
“招娣,你个死丫头,被学校撵出来啦!”红缨娘提着一桶衣服回来。
削瘦、高耸的颧骨配上尖嘴猴腮,愈发尖酸刻薄。
蓬乱的头发,黑黢黢的脸,三十不到,就老的像四十多岁的老妪,
见岑红缨破衣烂衫的回来,心里平衡许多。
真以为自己是金凤凰,结果呢,不还是撵回来做泥脚杆!哼!
岑红缨拧眉,没搭理这个娘,自顾自回家,给妹妹带了好东西。
这个娘给她的所有记忆都是责打,随手操起扫帚打,竹条打,要不就是用手拧身上软肉,拽头发。
反正在男人那里受的委屈、受的气全都加诸到女儿身上。
别人的娘疼爱女儿,红缨从来感受不到母爱,只有厌恶、嫌弃。
“二妹、三妹!阿姐回来了!”岑红缨进到院子,喊了几声,没动静。
推开摇摇欲坠的破门,里面空荡荡,许久不曾有人住过。
高低不平的地上潮湿,散发着一股霉味儿。
到处是打杂的痕迹,地上铺的睡觉的秸秆四处散开,破衣烂衫都不见踪影。
“二妹、三妹呢?”岑红缨心中有不好的预感,这是三姐妹睡的破屋。
“就知道二妹、三妹,不念你爹娘半分好!没良心的东西!拿来!”红缨娘去夺岑红缨的包袱。
“干啥?手痒了不是?敢抢学子的东西,是不是想吃牢饭?”岑红缨呵斥,“二妹、三妹呢?”
红缨娘没抢夺到东西,又被女儿训斥,顿时气不打一处来。
“你个死丫头,跟你娘大呼小叫做甚?还摆上谱了!就该早早把你嫁了,叫你一天天的能耐!”
“再问你一遍,二妹、三妹去哪儿了?”岑红缨没法跟着娘好好说话。
这种愚昧、短视、自私自利的爹娘,不要指望用爱、用孝道感化。
“招娣!”五岁的金宝不知从哪里钻出来。
一身泥,鼻涕拖得老长,嘴角红肿糜烂,长期留口水给沤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