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荣大声应是。他是李文忠暂借给朱肃的,却不是朱家的嫡系,平日里对上朝廷的人顾虑自然多了一些。听朱肃语气中微带着的责怪倒也有些惭愧,不过现在也顾不得那些心思了,领着数十军士便与朱肃的吴王卫一起进了水泥窑。
四下查看之下,却发现只有一些匠人住的棚户有些许的火烧的痕迹,大体都是无碍,哪里像曾经有过什么大火?
深处一些用来研制珍妮机的小型工坊里,那台好不容易做出来的初版珍妮机倒是的的确确不见了。里头还一片狼藉。
很快,李荣便抓到了几个拿着火把鬼鬼祟祟的汉子,绑了双手押到朱肃面前。
“你们几个鬼鬼祟祟的,准备邀做什么?”朱肃沉声喝问。
“冤枉啊!冤枉啊!”还没等朱肃用出什么拷问手段,那几个汉子就大喊大叫起来。“俺们都是工部里在籍的良善匠户!是梅大人让我们引火烧了棚子,俺们可还没有动手!”
“肃王爷,俺们冤枉啊……”
一问才知道,梅应匆匆去拦住李荣那些军户之前,曾让他们几个心腹的匠户拿火把去烧了平日里匠人们所住的棚子。可他们都是祖祖辈辈都是老实匠户,又不是心狠手辣的军户山贼。这一把火下去,不止他们自己住的棚子也会受到牵连,且还不知会不会烧死了人,又如何能狠下心干这种杀人放火的事儿?
尚且在犹犹豫豫之时,就被朱肃带人闯了进来。
“梅郎官。”朱肃长吸一口气,火把之下他的一张脸显得越发明灭不定。“只是小火,为何非要说是大火?”
“急匆匆让人放火烧屋,你是想掩盖什么?”
“殿下!殿下!”被狄猛摔在地上的梅义却只知道不断的叩头。“我的姑父是汝南侯,和您和胡相在朝中是一派啊!”
“您不能杀我,您不能杀我!”
朱肃只觉得一阵烦躁。那股不好的预感在心中越演越烈,终于无法在维持那个不理世事的五殿下的姿态了,对着梅应爆喝一声:
“闭嘴!再敢废话一句,我便剁你的头!”
梅应浑身一僵,终于不敢在絮絮叨叨讨饶了,整个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浑身颤抖。
“说。你在瞒着什么。窑上今晚,发生了什么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