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年前他确实奇迹一般完成了MFM Butter,但此后的比赛,一次都没有成功复刻过,“新手的运气”,“瞎猫碰上死耗子”这类说法层出不穷,甚至他也不再刻意去挑战一些高难度动作,但是——
滑雪是勇敢者的游戏,他凌疏墨又算个什么东西,滑雪圈根本就没听说过他的存在,这种一看就是在健身房安心又安全地练死肌肉的人,也敢在这件事上嘲笑他?
无边的愤怒,似滔天洪水席卷了他的理智,赵致庸咬牙切齿:“姓凌的,咱们走着瞧!”
狠话是放出来了,但跪坐在自己那啥上面说,只会让旁观者觉得滑稽。
不是赵致庸不想站起来,而是他也不知道,明明受伤的是手,怎么腿脚不听使唤,跟个软脚虾似的,一点力都使不上。
对此,凌疏墨宽宏且慈悲,连声线都带着点关怀:“不带他去找医生治疗一下吗?”
这下赵致庸的跟班才敢去扶人,如蒙大赦般连连鞠躬道歉:“对不起,凌家主,对不起,这位小姐。”
他觉得赵致庸脑子一定是坏掉了,人家家主的气度摆在那里,都不追究了,他还要在那里继续蹦跶,等回去后,他还是离他们赵家远点比较好,别被蠢货牵连了。
那么,处理完这两个人渣,就轮到她了吗?
薛绵心跳如鼓,偏偏凌疏墨一言不发,只揽着她往外走。
许久,她才听见凌疏墨一声极轻极轻的叹气,心中不免一紧,这是什么反应?
凌疏墨半阖着眼,微微低下头,目光停在女孩的后脑勺,直到现在,她都没正视自己一眼。
唉,他是真的堕落了。
从以前到未来,那种不入流的小角色,都应当是连他眼都入不了的存在,可今天,他竟然少见地认真了些,动了点真格。
至于原因——
他宽大的手掌覆上她的帽子,如羽毛落下般,抚摸得轻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