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呜呜——”
他嘴里被塞了帕子,一路被人拖拽到角落,猩红的眼珠却一直盯着偏殿中的动静。
他知道,那女人就是故意放任他们折辱自己,就像熬鹰一样,想让自己为对方所用。
就如同……自己曾经所做的那般。
果然——
“慢着!”
随着那道如黄莺出谷般的女声传入众人耳中,刚刚还凶神恶煞的太监们瞬间变得温顺如绵羊,松开宁王的手,向来人施礼请安:
“奴才拜见柳美人。”
“嗯,免礼。”
女人扭着腰肢款款而来,带起阵阵香风,看着瘫软在地上的宁王,故作疑惑道:
“可是我手下的人犯了错,竟劳马公公亲自教训?”
马公公倒也机敏,知道自己被女人利用了,想到对方的得宠程度,也愿意卖好道:
“老奴方才瞧这小太监做事懒散,才想着训斥他一二,免得这狗奴才不小心犯忌讳,到时候连累了美人。”
“马公公多虑了,本美人瞧这小宁子为人忠厚笃实,断不似偷懒之人,或有误会在其中。
这人,本美人自会亲加训导,便不劳马公公费心了。”
柳余雪脸上满是愠怒的说着,目光扫过地上的宁王时,眼里还流露出担心之色,却不曾瞧见低头之人眼里闪过的讥讽。
没看到“宁诲”感恩戴德的模样,柳余雪心底失望不已,转而兴致缺缺的站直身子,神色淡淡的抚了抚额角的鬓发,便打发了马公公等人。
她待会儿还得去清宁宫给张太后侍疾,可没时间多耽搁。
一想到张太后那老不死的,柳余雪脸色就分外难看。
这老太婆就是存心想折腾自己,说什么侍疾,但每次自己到清宁宫,压根走不到对方跟前,反而隔着大半个寝殿,命自己跪在地上念经。
末了,那人还故意在地上撒一碗芝麻,让自己一粒一粒的捡回碗中,害得她最近膝盖都是青紫一片,稍微动一动都钻心的疼。
至于她上回送去的那些香粉,前脚送到清宁宫,后脚就被人分给下等宫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