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子,夫人还会回到平江吗?”
贺晨仰头看着明亮的星辰,轻轻摇头:“也许会吧。”
小主,
尹溪听了贺晨所言,哪怕早有想过会是这样,但依旧难免心头发苦。
贺晨喝干杯中的茶水,转身看着尹溪:“不用担心,倘若情势危急,我们也能平安撤离。有缘他日自会相见。”
贺晨正待转身,尹溪扑通跪地:“公子,奴婢四人都是苦命之人,也知道自己姿色平庸,但凡公子不弃,奴婢四人都愿意服侍公子,只愿此生追随公子左右为奴为婢。”
“起身来,以后不要这样,等战争平息,你们是走是留都可以。你们只要记住,永远以活着放在首位。”
尹溪跪在地上,珠泪滚滚掉落,听着贺晨的话,只是连连点头,却是没有起身。贺晨弯腰伸手拉住尹溪手腕:“起来,不要多想,现在担忧为时过早,兴许大南军连曲江都破不了。回房休息去吧。”
尹溪仰起俏脸,倔强看向贺晨:“公子,奴婢四人的身子很干净,都是完璧。”
“好了,回房去吧,待得太平以后,找一个中意之人厮守,和和美美过日子。”
尹溪离开之后,贺晨收起思绪,和衣躺到床榻上,不久便沉沉睡去。迷糊之间,贺晨听到叩门声,依稀听到尹溪的声音传来:“公子,公子,王腾有事报禀。”
听了数声,贺晨睁开双眼,坐起身来:“好了,我知道了。”
贺晨快步出屋,尹溪连忙抱着外袍追上贺晨:“公子,夜深寒凉,奴婢为公子披上。”
贺晨转身接过外袍穿上,尹溪绕到贺晨身前,贴近贺晨,仔细将外袍抻理一番之后,退到贺晨身侧。
出了后院,只见王腾站在廊道尽头,见贺晨走来,连忙迎上贺晨:“公子,我收到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。”
“噢,是什么样的好消息?”
王腾跟在贺晨身侧,将得到的消息给贺晨说了一遍,两人坐到中堂后,王腾见贺晨陷入沉思,没敢出声,只是静静等待着。
没多会后,尹溪带着另外三女进了中堂,尹溪端着茶盘,杨雪提着铜壶,杨晴和高萍则是一人端了盏烛台。
贺晨看了看四女,眼神中不免多了一丝复杂,见尹溪洗茶,温杯,出茶之后,朝着尹溪笑说:“带着她们去歇着吧,以后若是再有这种情形,不必再如此劳碌。”
尹溪只得听从,一行四人轻步离开中堂。
“可知杨怀武将军所率这一万大军随行粮草是否充裕?”
“随行粮草不大看得出来,后续是否还有粮草运往,还不知道。”
“这一万大军进入子河县之后,可以从曲江和子河两县之间出击,唯独只怕曲江守军是否能够撑过这五六日。”
王腾眉头紧拧:“公子,我们准备的米粮怎么办?”
“明日一早便送往曲江,但愿不会误事。”
“公子,这一批米粮送出去,我们自身可就有些紧张了。”
贺晨右手握拳,在桌上摩搓了两下,沉声一叹:“此事不可不为!人吃马嚼之下,曲江阵前的粮草消耗甚巨,不能让军卒饿着肚子守城杀敌。”
王腾呼出了一口粗气:“王涛着实可恨!不思出力抗敌,还连连让各商行涨价捞银子!”
“先将手头上一应事务抓紧办妥,王主簿的事先放一放,只要他王家行事不要过激,姑且多作忍让一阵。”
七月三十一早,平江城中一片欢腾,男女老少的脸上都呈现出了喜色,尤其是贺县尉派出大批车队运送米粮往着曲江而去的消息传开,百姓更是口口相传之下,人心安定了不少。
平江县衙,贺晨看向柳武、董平、钟良三人,语气很是凝重:“虽说杨怀武将军率领一万大军赶赴曲江相援,人心稍显安定,但战况并不乐观!首先是曲江守军折损已然过半,能否坚守到杨怀武将军抵达还是未知之数。另外,县内各处田庄、村寨的谷子玉米须加紧收割!”
听着贺晨这一番话说出,柳武三人面色陡然收紧,敛去了之前那一分轻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