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晨看向洪景辉,这个气宇不凡的中年人也看向自己:“贺大人,此次陛下命本官和陈将军到东承南境来,其目的便是对有功将士进行奖赏,将战没将士的抚恤落实到每家每户。”
贺晨正色点头,剑眉微拧:“下官每每到伤兵营中看望一众受伤将士,心中都疼痛难忍!而今大人和将军奉陛下旨意联袂而来,嘉奖有功将士,抚恤战没英烈,必令前线将士誓死悍卫东承,也能让英灵安眠!”
柯寒、洪景辉、陈振三人看着神情悲痛的贺晨,都不由心情沉重!
柯寒沉沉一叹:“陛下不能亲至边境,特命洪大人和陈将军前往代君巡查,虽说不能抚慰英灵家属痛失至亲,但英勇的东承儿郎将铭记于史册!”
陈振伸手拍了拍贺晨的手:“贺大人,为将从军者,以守土卫民为己任!外敌入侵之下,我东承军将儿郎们,能够以身殉国,也算得是死得其所!贺大人才干出众,悲天悯人,胸怀天下苍生,我东承就需要贺大人这般俊才,为一地百姓抒危解困,伸张正义,给一地百姓生计安稳,逐步富足,当东承百姓丰衣足食,我东承军力将必然节节攀升,届时,一切来犯之地,铁血手段予以痛击,尽斩来犯之敌于关外,试问还有人敢冒犯我东承天威?”
贺晨看向一身正气的陈振,心中升腾起无限豪情!陛下如此恩厚,若不将南州治理好,如何回报陛下!
“谢将军提点!三位上官一路劳苦,下官已备下薄宴,还请三位上官移步。”
醉香楼中,掌柜很是欣喜地张罗着,过年之后的生意可谓是淡到了极点!如今贺大人带着京城来的大官到店照顾生意,可比捡到了元宝还要激动!
进了包厢,贺晨招呼着三位上官落座,又从小二手中接过茶壶,很是麻溜地洗过杯子斟茶。
陈振端着茶杯浅浅一口:“贺大人,送到营中的饭食简单一些即可,今日在城中休整一晚,明日我们便要赶往鹿县。”
“都是依照将军所命来操办,还请将军放心。”
柯寒笑说:“贺大人,洪大人和陈将军都是持身端正之人,深受陛下器重!平江和曲江刚经战乱,都不想给贺大人增添负担。”
“多谢三位上官体恤。”
柯寒摆了摆手:“贺大人,我看衙中只有区区数人,其余人等去了哪里?”
“回侍官话,平江和曲江开春以后历来雨水很是充沛,有时一连会下几天之久,如今两县除了竭力在为撒秧做着准备而外,对一应大小沟渠都在清修当中,衙中的几位主事和书办吏员,还有衙中三班衙役,平江的上千乡勇都在城外各地为此事奔忙。”
柯寒看贺晨的目光越发柔和:“好!贺大人果然勤政爱民,更是治下有方,陛下予以贺大人重任,贺大人必不会辜负了陛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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洪景辉端着茶杯朝贺晨示意:“来,本官敬贺大人一杯。南州有贺大人主政,本官相信不久以后必能焕发勃勃生机!”
贺晨连忙双手举杯与洪景辉轻轻一碰:“谢大人!”
柯寒看着上桌的酒菜,心中对贺晨不由又高看两分!到过不少州府传旨办差的柯寒,识人本领自有一套,其他的官员无不挖空心思接待巴结,恨不得将天下美味都搜罗过来给自己品尝,但贺晨吩咐上桌的酒菜,谈不上精致,说不上稀有,但却透着浓浓的烟火气!
或许因为菜品都是些寻常之物,反而让洪景辉、柯寒和陈振三人食欲大动,且没有慢条斯理,细嚼慢咽,大快朵颐之下,三人皆是无比满足!
陈振抚着肚子:“贺大人,这一路走来,珍馐美味跟着内侍大人吃过不少,但比起贺大人安排的酒菜,总感觉差点意思。是吧,内侍大人?”
柯寒呵呵一笑:“陈将军,你这话要是被一路接待我们的官员听到,必然会痛心疾首!”
洪景辉看着两人不由哈哈大笑:“你们呀!得了便宜还要卖乖。”
“洪大人,得陛下厚爱,我到各州县办了不少趟差事,你说人家好心好意招待,若是不领情自是不合适,可能还会招致别人猜忌,只要别过分,我都欣然应允,更何况品尝我东承各地美食,也是乐趣无穷不是。”
“三位上官,春寒料峭之际,无法让三位上官品尝平江美食,下官惭愧。”
柯寒三人俱都笑了起来,洪景辉指了指贺晨:“贺大人不可多想,平江才经战乱,若我们还惦念着口腹之欲,还有什么颜面去面对陛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