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官奉旨主政庆丰,踏上庆丰的第一脚,便遇上你儿子在朝着酒楼撒尿!如此肆无忌惮,这样的胆大妄为,你维护一方治安,对得起你身上的官袍?”
“明知自己的儿子抢掠良家女子,没有依法惩办,反倒纵容其为恶!去后院,交代自己的一应罪行!本官答应你,若你的家人真有不知情者,本官会酎情处置,倘若你心存侥幸,意图欺瞒,罪加一等。”
董向飞带人将骆家父子带往后院之后,贺晨看着曹逢和张横:“跪了那么久,你们不想说点什么?”
“下官愿意交待罪行。”
“小民愿意交待罪行。”
竹梅小院,衙役引着武亭走进一间屋舍,武亭看向被铁链锁住的少女,心里的悔恨难以言表!抬头看向衙役:“去把钥匙找来,若是他不肯说出钥匙在哪里,放手施为。”
“是,大人。”
武亭忍耐着屋中浓重的馊臭味上前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少女蜷缩成一团,将头深深缩在双膝之间,武亭转身:“细细搜查,实在不行,先去找几个妇人来,把她们带往县衙。”
县衙,李成的妻子搂着陷入沉睡的女儿,眼泪扑簌簌如雨点。
贺晨站在门口看一阵,抬脚走向公堂一侧的偏厅。
见贺晨进厅,县衙一众主官连忙起身见礼。
贺晨端坐主位:“都坐吧。”
“各位,本官来到长岭县两日,衙中主官因罪下狱三人,吏员和衙役多达六十余人!诸位是否想过,为什么两日时间,被拿办之人的罪证能够如同落叶一般汇集?”
武亭一众县衙官吏俱都低垂着头,不敢应声。
“本官理解你们的难处,骆常礼这一众,盘踞长岭县多年,犬牙交错,且横行无忌,不论是官吏还是衙差,在生命受到威胁的关头,退缩并不可耻,毕竟每个人的身后都有一个家庭需要你们支撑,但你们不但退缩了,居然还冷眼相望之下听之任之,你们有没有想过,百姓指着官衙伸张正义公理,如果官衙不能做到这一点,百姓缴纳粮赋的意义在何处?”
武亭众人脸上火辣辣的疼!简直是无地自容!
“想一想竹梅小院的那几个女子,如果是你们的妻女遭受那样的凌辱,你们是否能够泰然处之?”
贺晨看着一个个脸色铁青,双拳握紧的衙中官吏:“作为一个父亲,如果让李成看到他的女儿不着寸缕被锁住,随时可能受到的凌辱,你们是否想过李成的心会疼成什么样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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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晨怒哼,继而吐出一口闷气:“骆斑这些畜生,在城中为非作歹,无恶不作,别告诉本官你们不知情!你们再作忍耐,不远的将来,你们的妻女,包括你们自己,都将被骆斑这些人骑在头上!”
“记住了,城中有本官留下的监察官员,接下来长岭县的整肃,如果你们不能让本官满意,那本官自会让能干的人来办这些事!查抄骆常礼等一众罪犯的家产,留在县衙自用之,衙差若是不能维系一县安定,哪怕打碎了重新招募也在所不惜!不得拖延官吏和衙差俸?,若是官吏衙差的俸?都按时按量发放,还有人胆敢贪拿索扣,罪加一等!不能为民做事之人,可以自行请辞!”
贺晨起身,武亭一众连忙跟着站起身来,贺晨转身,目光一一从众人脸上扫过:“你们是否想过,长岭县若再不剜疮削肉,某日若是百姓对官衙再无一丝依附之心,你们首当其冲,将是百姓泄愤的对象!”
说完,贺晨大步出厅而去,县衙一众官吏皆都惊愣当场,直至贺晨走出五六丈开外,武亭等人才惊醒,连忙急急追了出去。
武亭等人追上贺晨,贺晨已然端坐马上,诚惶诚恐的武亭众人齐齐向贺晨行礼:“不知大人接下来意往何处?下官好作安排。”
贺晨语气平淡:“本官即刻将启程前往永平州府,县衙诸务望各位牢记于心,不要让本官失望。”
“大人驾临长岭,都未尝一尝长岭美食,下官实是惭愧至极!”
“好了,待得他日长岭吏治清明,百姓安于耕作之时,本官自会再到长岭。”
“是,大人!下官定不负大人所望。”
“记住你对本官的承诺。”
“是,大人。”
三月初八,明川县黄土坡,惠及玉手捻长须:“冷老弟,听为兄一句劝,机不可失,失不再来。”
冷川望着滚滚而流的九鸣江:“惠兄,事关数百弟兄性命,小弟实是难以抉择。”